二郎補充道:“然後我把人送進了齊府才折回來的。”
一副求誇獎的模樣。
長公主從善如流,誇獎道:“楚王對你很滿意,決意借你去貼身保護他。”
楚王悟到原來她方才在胡玉樓說過的送他一個人情,是這個意思。
二郎是隨他出來的,且在齊康面前露過面,自然會被齊康認作是他的人。
那落在齊康眼裡,就是他派二郎救了他的性命,還送了一個大傷柳家的籌碼。
阿昭這一手,勾連了所有人,不知道她籌劃了多久。
若無齊康拜訪他的事,她又要如何將這件事捅出來呢?
楚王深深看了阿昭一眼,她若為男,紫宸殿裡的聖人恐怕只有俯首稱臣的份了。
二郎聽了長公主這句誇獎眼如牛鈴大,說好的會獎他平康坊一行呢?坊內美酒隨便喝呢?
他連喝酒的缸子都準備好了,甚至連喝完酒應吟的詩都選好了!
當浮一大白呢!
他也有滿肚子憤懣和懷才不遇的愁苦!
現在愁苦更甚!
“未來的武狀元?男子漢大丈夫,不會與阿姐一個小女子計較吧!”長公主遞了一個水囊給他,裡頭裝的是楚王覺得不錯的胡玉樓特釀葡萄酒。
自詡遺産的二郎險些當場氣成陪葬品,架著馬車喝甜酒,間或吟上一句,“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這把真是酒入愁腸了。
坐上馬車的兩人,聽他一句又一句地強行賦詩,忍俊不禁。
楚王笑道:“二郎同太子殿下,應當頗為投契吧。”
長公主回:“君壽兄料事如神,他二人的確是一見如故。”
“阿昭在這事上隱身,是不想與太子生嫌隙嗎?”
親姑姑出手對付自己外家,這不是逼著太子做選擇嗎?
“謝應祁,你是在小看我,還是在小看太子?”
楚王愣住。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很認真地叫他的名字。
想,再多聽幾聲。
於是他問:“那為何不直接出面,我瞧那徐斐為人正直,並未隨波逐流,同流合汙。”
長公主倒茶的手一頓,半垂的眉眼不知在看何處,但總能讓人覺出她心緒不佳。
“無論他從前是個多麼高潔出塵的人,與我扯上關系也就只會有以色侍人的公主面首這樁事被人指點。”
楚王才張嘴就被長公主截住,“況且,桃李遍佈朝野的清流重臣與花名在外以勢壓人的長公主,誰都會選前者。”
徐斐不會相信她是真心要幫他的。
楚王搖頭,“我是想說,某願往。”
見她沒聽明白,楚王直白道:“清名不及朱彤色,猶帶昭陽鳳影來。”
眼帶繾綣,繞指柔要纏長公主這百煉鋼的依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