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忍和珠世扶著傷者繼續後退。
這時童磨突然笑眯眯地對蝴蝶忍說:“如果我為了阿忍而死,那阿忍會喜歡我嗎?可以每年在我的忌日對我說一句‘我愛你’嗎?”
這時候的蝴蝶忍反而冷靜下來,她問:“你為什麼找上我而不是其他人?”
童磨睜大眼睛露出驚喜的模樣:“因為忍和香奈惠很像啊,像蝴蝶一樣美麗,只是太脆弱了。所以我想只要與我融為一體不就能永遠保持這份美麗了嗎?不過忍和香奈惠好像又有一點不同,罵人的時候格外迷人,生氣時候的皺眉也令人心動。”
蝴蝶忍心中湧上一股怒火,但想到姐姐並未真正死亡,她又平靜下來,斬釘截鐵地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非變成這樣,或許此刻我們短暫地聯手對抗鬼舞辻無慘,但無論怎樣,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即使你以合作來威脅我,我也只有這一個答案,絕不更改。”
“感情不是施恩,也不是交易,而是發自靈魂與內心最真實的感受。你根本感受不到他人的情感,歡喜也好,哀傷也罷,你的模仿拙劣的讓我想笑。人間不適合你,你還是去地獄裡慢慢體會吧!或許你能先學會什麼叫做痛苦。”
童磨微微一愣,這樣堅定拒絕他的阿忍,真的……太可愛了!他雙手捂住臉,肩膀微微顫抖,從低笑到放聲大笑。
“可是這次我覺得我真的找到了!”七彩眼瞳的男人放下手捂著通通直跳的胸口,臉上是可疑的紅暈,“阿忍,你能親手殺死我嗎?”
“哈?你又在犯什麼病?”如果可以,蝴蝶忍真希望童磨立刻被太陽曬成灰。
“這是我最後的請求哦~”童磨突然抽出蝴蝶忍的日輪刀,強行將其塞入發愣的少女手中,然後握著她的手和刀身,將刀尖對準自己的脖子。
“你做什麼?!”蝴蝶忍只覺得被觸碰的地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用力想要抽回手,卻無法撼動施加在手上的力量。
刀尖緩緩刺入脖頸,一縷鮮血順著蒼白的面板滑下。
穿過肉,斬斷骨,然後從後方穿出。
蝴蝶忍從未覺得這種感覺如此折磨人,一種扭曲地、讓人慾要嘔吐的感覺。
童磨感受著刺穿致命之處的利刃,這種與死亡擦邊而過的感覺,只要少女願意,他會立刻煙消雲散。
“哈哈哈哈哈哈!!!”
蝴蝶忍終於一把抽出日輪刀,連退數步。
童磨並不介意,脖子上的血洞正在飛速癒合。
“阿忍喜歡雪嗎?我最後為你下一場雪吧!”
以童磨為中心,空中、甲板上,乃至於海面之上,一瞬之間綻開了無數的冰晶蓮花。蓮花大小不一,或盛放或含苞,半空中也飄蕩著數之不盡的冰晶花瓣。
一時間著似乎成為了美輪美奐的冰的世界。
船側一尊巨大的睡蓮菩薩和兩尊從冰蓮中生長而出的少女一起向鬼舞辻無慘張開了嘴。
童磨轉過身,雙手持扇,腳輕輕一點,消失在原地。
“你的血鬼術對我沒用!”
漫天寒霧之中,鬼舞辻無慘的管鞭幾乎是數個呼吸的功夫,就將周圍血鬼術的造物全數粉碎。
漫天冰晶化作更加細碎的冰霧,遮蔽了視線。
蝴蝶忍隱隱約約看見鬼舞辻無慘手中抓住了什麼,然後是一聲若有似無的聲音。
“……漂亮嗎……”
蝴蝶忍只覺得呼吸一滯:“童磨為什麼……是突然受到控制了嗎?”
珠世看見了。鬼舞辻無慘手中,是童磨的頭顱。
她忍不住摸了摸袖中的藥劑,卻發現竟然消失無蹤。
“難道是……”她睜大了雙眼,無心無情的鬼真的懂得感情嗎?又或者只是單純地受到控制?
童磨失蹤那段時間,那個叫做奈落的妖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這時甲板上傳來咚咚幾聲。
珠世走過去一看,發現是幾個渾身濕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