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久幸摸出一個普通喇叭,音量調到最大,然後……
“鬼舞辻無慘——鬼舞辻無慘——!!!”
恐怖的聲浪在夜空下傳開,就連纏繞在産屋敷宅屋簷上的一隻不起眼的小觸手都忍不住顫了顫。
更不用說基因裡就被刻入了“鬼舞辻無慘”的鬼。或許鬼舞辻無慘本鬼的初衷是禁止他們透露出自己的情報,但當這個名字在靈魂中刻印得太深,就不可避免的會出現一種情況。
當他們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無論願或不願,從精神到□□都會有一瞬間的遲滯。
精神上因為聽到這個名字而瞬間産生諸多聯想,進而不可避免地生出發自靈魂的恐懼感。
而□□上除了因為精神震蕩帶來的連鎖反應,鬼舞辻無慘本身寄宿在細胞中的意識也會條件反射一般蘇醒,與身體的主意識形成或多或少的對沖。
所以在這一聲的威力之下,某個隱藏在暗中的鬼腦袋像被錘子敲爛似的,哪還有力氣去控制本就使用的不甚熟練的幻境。
松山久幸眼前虛幻的景象瞬間瓦解,夢幻的藤花林這次是真的如夢一般緩緩消散,露出一地殘花的真相。
“嘖,真是辣手摧花。”松山久幸無不惋惜地說。
突然,絲往後退了兩步,一道深達半米的斬痕突兀地出現在他剛才站立的位置。如果沒有及時避開,那後果可想而知。
“這個女人不是人類。”
剛才的一聲吼,不僅吼破了幻境,也喊醒了黑死牟。令他意外的是,這個被他揮到庭院中的白發女人竟然還活著。剛才他使用的力道,普通人類絕無可能倖免。即使是呼吸劍士也不可能像這樣毫發無傷。
被一個非人類開除人籍的絲,綻開一個略帶諷刺的笑容:“黑死牟先生這樣說未免失禮,時代早就變了,一個已非人類的鬼竟然要定義什麼是人類,不覺得荒謬嗎?”
黑死牟並沒有在意她的嘲諷:“看來你就是那些人之一,確實有幾分本事。”
他又轉向女人背上的黑發青年,語氣複雜地說:“沒想到你們竟然是這樣的關系。”
松山久幸花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黑死牟的意味深長。不對,他們怎麼就這樣的關繫了,這樣的關系是怎樣的關系說清楚啊!這個長了六隻眼睛的老瞎子是不是認為他依靠某些不正當手段獲取的同盟關系,他看起來像是那種人嗎?
【還就……挺像的,唔……】
可惡!這是赤裸裸的汙衊!
松山久幸板著臉,語氣生硬地說:“抱歉,今夜我已無與閣下相談的興致,還請讓路。”
黑死牟抬手:“你認為區區一個女人就能救得了你嗎?不過她既然出現,我問她也是一樣。”
“很遺憾,我想今夜與閣下共度良宵的並非我們。”絲說完就準備繞過這麼大一個黑死牟,直接離開。
黑死牟覺得這個女人句句帶刺兒的言談風格給他一種熟悉感,但今夜他不可能就這樣放人離開。
“那就……”
“來比比啊!”一個巨大的鏈錘突然橫掃而來,將黑死牟震得後退數步,額頭一道疤痕的高大盲僧擋在兩人身前。
黑死牟方才站穩腳步,就察覺到右後方傳來的攻擊。手中由他自己鮮血與骨骼打造的虛哭神去瞬間斬出數次,刀刃揮出的斬擊如同一彎弦月。
月之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