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千手扉間及時用封印符壓制了鬼舞辻無慘存在於細胞中的意識,但猗窩座的情況和墮姬兄妹不同,他的□□依舊在緩慢崩潰。
千手扉間取了一部分猗窩座的血肉,送回去做緊急分析。
奈落也捲了兩滴血走。
“可能是鬼舞辻無慘為了應對現在這種局面,所以提前對他動了手腳。”千手扉間倒是想問本人,可猗窩座現在根本無法開口說話。
松山久幸看著粉發鬼身邊一臉焦急的少女,問:“請問你知道什麼嗎?”
少女因為驚訝瞪大了眼,沒想到這人真的能看見他們這些死去之人的靈魂。只是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她連忙說:“我也不清楚,不過不久之前,鬼舞辻無慘將狛治召入無限城的時候對他動了手,我想可能是那個時候……”
狛治?這應該是猗窩座人類時的名字。
松山久幸點點頭:“可以知道姑娘你的名字嗎?”
戴著雪花發飾的少女張了張嘴,垂下眼簾,輕聲說:“戀雪,我叫戀雪。是……狛治的未婚妻。請問你們能……算了,這樣也好、也好……”
少女站在鬼的身側,虛虛地牽著他的衣角。
如果能就此迎來死亡,也好。這不就是她一直等待的結局嗎?
這一切也該結束了。
猗窩座的雙眼死死盯著松山久幸,即使一隻胳膊已經壞死,也沒有引起他的半點注意。
他腦中不斷回想起剛才驚鴻一瞥的少女模樣,大腦像翻江倒海一樣,卻找不回分毫當初的記憶。
但他知道,那名少女對自己非常重要,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
即使知道了是鬼舞辻無慘暗中動了手腳,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對應的辦法。
松山久幸想了想,依靠自己以前在系統中抽到的肖像畫繪制技能,將眼前的少女幾乎是一比一複刻在畫紙上。他怕猗窩座腦子還是不好使,認不出人,又簡單上了個色,把畫紙放在猗窩座眼前。
“她說自己叫戀雪,你還記得嗎?狛治。”
戀……雪……戀雪……戀雪!!!
少女羞澀的眼神、聲聲的呼喚、曾經美好的約定,還有……滿目刺眼的血跡——
“啊……啊!!!戀雪——”
一幕幕殘破褪色的畫面沖破無形的阻礙,重新出現在腦海中,但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幾乎將靈魂淹沒的悔恨和憤怒。
戀雪死去了。
不是病逝,而是被人殺死了。
狛治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他再一次失去了自己重要的寶物。
“啊——”鬼的眼眶中流下兩行血淚,撕心裂肺的吼聲是最痛徹心扉的恨意。
他恨讓他失去一切的兇手,恨這不公的世道,但最恨的卻是無能的自己。
陡然回歸的記憶並不完全,但足夠讓執念深重的靈魂陷入狂亂。
猗窩座的血肉鼓動著,飛速再生,一時間竟然壓過了崩毀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