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是貿然做下這個決定的,要了解一個人的為人品行,不僅要從言語上分析,也要從行為上判斷。鬼殺隊收集了店鋪自出現以來所有的訊息,綜合普通百姓的評價和隊內成員的看法,一樁樁一件件……産屋敷耀哉都仔細分析過,以及冥冥之中的預感……
産屋敷天音也隨他一起彎下腰來。
“主公!”
“主公,這樣是不是……”
“主公不可!”
雖然在場的人都接觸過店鋪的人,但這樣的決定未免孤注一擲。
松山久幸嘆了口氣,他最應付不來的就是這種人:“別說得我好像想做什麼壞事一樣,都說了我只是個本本分分的商人啊……”
瞧著不死川實彌一副隨時會拔刀砍過來的模樣,松山久幸在所有人眼皮子下面做了一個驚人的動作。屁股一扭,噗嘰倒地,然後腰部發力,葫蘆一樣咕嚕咕嚕滾到一旁,頭發像是拉絲的麥芽糖一樣糊了一臉。
松山久幸像是突然被抽掉了精氣神,耷拉著死魚眼,有氣無力地呻吟:“我還不到十九,這樣會折壽的。我懷疑你們想暗害我,並且我有證據。”
這一瞬間彷彿從一個畫風切換到了另一個畫風,就連不死川實彌都呆住了,眨了眨眼睛。
千手扉間從齒縫中擠出一聲嘆息,忍住想揍人的沖動,幹脆用手捂住雙眼,來個眼不見為淨。
一期一振低下頭,抬袖掩住強壓不住的嘴角,但顫抖的雙肩和時不時漏出的氣音實在難以控制。
唯一剩下的一個絲非但沒有將人扶起來,反而反手將自己的外衫脫下,裹在松山久幸身上,防止他著涼。
宇髄天元有種腦子被人打了一拳的感覺,偏偏身邊的煉獄杏壽郎愣了兩秒,認真地說:“還有這種說法?不過我認為主公和天音大人並沒有這種意思。”
宇髄天元:“煉獄你……”
松山久幸幽幽地扭過頭來,像個恐怖片裡爬出來的鬼似的:“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而且這種時候不應該出現一個從旁解釋的人,我應該感謝杏壽郎你沒有加上一句‘令人忍俊不禁’嗎?”
“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煉獄杏壽郎摸了摸後腦勺,哈哈大笑,“我記住了,下次我會保持沉默的。”
松山久幸:……
蝴蝶忍終於忍不住用拳頭抵住唇,扭過頭去,重蹈一期一振的覆轍。
産屋敷天音從對面的反應中也察覺到,這應該才是松山店長私底下真正的性格。刨去神秘的身份,他也不過是一個年輕人。
她和丈夫對視一眼,也輕笑起來。
産屋敷耀哉慈和又無奈地說:“抱歉,是我們考慮欠妥。不過還請起身吧,這個季節一不小心也會感冒的,松山君。”
松山久幸這才歪歪扭扭的被千手扉間拽起來,一秒切入正題:“我們這邊得到了一些特殊的情報,對鬼舞辻無慘倒是有初步的想法。”
他沒有直接說出藍色彼岸花,只說掌握了一種鬼舞辻無慘一直在尋找的東西,可以利用其將鬼王引出,設伏圍毆。
“就我們這邊掌握的資訊來看,鬼舞辻無慘自身或者他身邊的鬼擁有空間相關的能力,引蛇出洞的計劃很可能只能使用一次,如果計劃失敗,對方躲回空間中,再想抓人就難了。”松山久幸說,“雖然我們也能強行突入空間內部,但在不清楚內中的情況下,這樣做太過危險。”
千手扉間有提過他們那邊小空間的情況,好一點的只是困在其中回不來,麻煩的甚至幹脆整個空間都是人類無法生存的巖漿之類的絕地。萬一鬼舞辻無慘的空間內也是類似的構造,那貿然闖入就是找死。
“空間……”悲鳴嶼行冥頌唸了一聲佛號,問:“不知店長怎麼會知曉此事?”
鬼的血鬼術千奇百怪,與空間有關的他們也曾遇見過,在鬼殺隊的記載中也不乏此類。但因為空間類血鬼術的特殊性,遇上的鬼殺隊隊員要麼戰勝,要麼戰死,幾乎沒有第二種可能。店鋪方面又是怎麼在似乎並未交手的情況下得知這種關鍵資訊……
“一點手段。”松山久幸看向千手扉間。
一旦和鬼舞辻無慘對上,千手扉間的能力不可或缺,既然遲早暴露,現在也就沒有必須保密的必要了。而且千手扉間拉著幾只小的四處歷練,還有蝴蝶姐妹離開蝶屋出現在淺草的種種,他不相信産屋敷耀哉沒有半點察覺。
千手扉間起身,也不見他如何動作,一瞬間便消失在原地,然後出現在宇髄天元身後。這速度比當初在灶門家時,宇髄天元與富岡義勇見識過的更快。
宇髄天元在他消失的瞬間就警惕起來,反手一刀,堪堪架住千手扉間的攻擊。千手扉間手掌在他的大刀上一拍,立時後退,躲過後方來自不死川實彌的攻擊。
因為他的突然動手,現場氣氛頓時變得焦灼起來。
宇髄天元皺眉:“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