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已經超過對一個姨娘的好。
她反對女兒和白姨娘為敵,卻也不能看女兒和白姨娘成為密友。
說到底福康郡主是女兒的貴人,是女兒的恩人。
她不幫福康郡主無所謂,可也不能站在福康郡主的對立面和白姨娘交好。
那不是忘恩負義?
福康郡主知曉會怎麼想女兒?又會怎麼對她?
看著女兒臉上洋溢著笑容,王夫人覺得自己的心很累。
她回侯府不是給福康郡主出氣,教訓白姨娘的嗎?
現在兩個人都快成為朋友了!
還是說女兒在使用計策,想先和白姨娘交好,打入敵人內部,然後再暗地裡使陰招?
她不提倡使陰招,那些陰私手段用多了損陰德,不希望女兒沾染上那些不好的東西。
女兒嫁了個好人家,女婿寵愛她,後院沒有姨娘妾室,根本不需要她去了解這些汙穢的東西。
殊不知謝幼彤從小在李家長大,那些手段她見得多了。
謝幼彤的父親早逝,母親又返家改嫁,她被養在老祖母名下。
姐妹們為了爭寵時常用她做筏子,而她幼時懦弱,被欺負了也不敢反抗。
後來去了主家,主家姑娘們的爭鬥更激烈,她們的血緣親近不好鬧得太難看,她這個旁支的姑娘成了最好的出氣筒。
她在主家看得多了,也經歷得多了。
知曉機會要靠自己爭取,看見人的第一時間不是和人交好,而是尋找她的弱點與把柄,時刻準備著動手。
但她不會主動出擊,只有被人欺負到頭上才會反擊。
就是所謂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不是有這樣的想法,她也不會在遇到郡主的時候衝上前。
如果福康郡主不是好脾氣的人,那一遭就會讓她永遠翻不了身。
好在她賭對了,現在的她回想起那日,都會感嘆於那時的勇氣。
王夫人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她並不算王家的旁支,或者說和主家的關係很近,她的祖父是王家上一任家主的嫡親叔叔,和主家的關係近,她又是家裡的嫡長女,地位非凡,幾乎沒有不長眼的人會犯到她頭上。
最主要的是她有親孃護在身邊,根本無需經歷那些後宅陰私。
成長環境使然,母女兩的心境並不能統一。
謝幼彤回神:“阿孃,我先回去了,晚上再陪您用晚飯。”
王夫人的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消失。
謝幼彤不知道自家老母親的擔憂,快步往自己的院子走。
她有一個猜測,但還需要去驗證。
“站住!你是誰?”
謝幼彤的腳步頓住,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