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他只能裝作平靜的模樣,讓謝長恭覺得這個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為了爭一口氣而得讓謝長恭起疑,令皇帝和謝妃將注意力放到老三身上,那完完全全是得不償失的事。
他深吸口氣,努力保持笑容:“讓謝世子受驚了。”
謝長恭勾唇。
氣死你。
鄭三雖然備受折磨,但耳朵還是好的,又被哥哥找到,馬上就要恢復以往榮耀的生活,要說不興奮怎麼可能?
從前他就不是個好性子的人,在京城也是橫著走的存在,別說聽到這種直白諷刺他的話,就是多看他一眼他都能找由頭髮作。
這些年雖然被白婉囚禁起來折磨,可有句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他的性子是刻在骨子裡的,在白婉面前可以忍耐,在見到哥哥有了底氣後,他的脾氣又回來了。
正處於信心剛回來膨脹的階段,也正是想找人撒氣的時候。
謝長恭這番話無疑戳中他的痛處,提示他這些年在白婉手下過的是什麼不堪回首的日子。
以他的脾氣,豈會讓一個白麵小兒嘲笑?
極致的憤怒讓他忘記了,連鄭懈都不敢招惹的人,根本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他對鄭家的印象還處於十幾年前,世家的巔峰階段。
他失蹤前鄭家的姑娘成為太子妃已經板上釘釘,現在應當已經成為皇后了吧?
說不得連太子都生出來,世家走向更強大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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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他這些年的犧牲算什麼?
既然如此,他就不能忍下這口氣,眼下這麼多人在場,他忍氣吞聲會被這些人小看的!
他心裡甚至懷疑是鄭懈有意為之,想要打壓他的威信,心裡難免生出怨懟,便沒有看見鄭懈偷偷給他使的眼色。
眼看抬著的擔架要越過謝長恭,他拼盡全身力氣坐起身:“停下!”
侍衛們聞言當即停住,雖然不明白這位和家主是什麼關係,可家主親自來接他,態度還那樣親近,地位絕對不一般,他的話也要聽。
鄭懈的臉色驟然變了:“阿…”
不等他阻止的話說出口,鄭懌的話已經脫口而出。
“混賬,你可知我是誰!”鄭懌身子虛弱,可極致的憤怒竟然讓他提了口氣。
鄭懈閉眼,心道:完了。
他心下當即想著辦法。
無論如何不能讓老三說出他的身份。
萬一謝長恭回京後跟皇帝說起,皇帝來了興趣派人來查老三這些年的事,鄭家必然又要因此產生損失。
他心裡有些懊惱。
早知會碰上謝長恭,他便不親自來接人了。
隨便派人來,也不會落得現在進退兩難的地步。
他急出一頭冷汗,不敢拿鄭家去賭。
動作已經快過腦子,快步上前幾步,擋在鄭懌與謝長恭之間,陪著笑臉道:“謝世子,他被病痛折磨,腦子已經不清楚了,您別與他一般見識。”
鄭懈刻意加重謝世子三個字,不是給謝長恭試壓,而是在給他身後的鄭懌提醒。
可惜,鄭懌並沒有接受到兄長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