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朗,剛剛那位是我的師姐白婉,她看上去脾氣不怎麼好,實際上是一個很善良的人,經常幫助山裡走失的人,我們還有一位師父,他臥病在床,是師姐一直在照顧他。”
裴寶珠暗暗記在心裡,同時心裡也有一絲疑惑,兩人的師父是男子,怎麼看都是這位小童照顧更合適,怎麼聽他話的意思是那位叫白婉的姑娘貼身照顧?
但他們現在在人家的地盤,有些話即使不解也不能問出來,免得撞上什麼忌諱。
說句不好聽的,在懂醫術的人家中,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書中的隱士高人不都是如此?
一手持毒一手救人。
救人和殺人本就在他們的一念之間。
還是不要亂說話,他們來的目的是找兄長。
他帶著兩人走到西廂,開啟靠西側的門:“兩位今晚住在這裡,裡面的被子是新的,兩位儘管改,水和食物在廚房有,若要沐浴,在後面有浴房,有什麼需要你們也可以去正屋外側的房間尋我。”
“多謝白小兄弟。”裴寶珠笑著感激道。
裴寶珠的面容出眾,一笑便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何況這個久居在山林中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小童,他紅著臉底下頭:“夫人客氣了,只是些力所能及的事。”
“當初我也是被師姐救下的,選擇留在這裡陪伴師姐,我只是想用我的力量幫助像我一樣遇到困難的人。”
謝長恭的視線卻落在旁邊的門上,對兩個人的對話充耳不聞。
在小童與裴寶珠說完話,就要提出離開的時候。
他突然開口問道:“敢問小兄弟,旁邊屋子中住的這位逄公子是何時來的?”
白朗的腳步一頓,說道:“大概十日前,師姐出門採藥的時候帶回來的。”
他低下腦袋,目光中隱隱帶著一絲警惕。
這兩個人難道真的有問題?
裴寶珠的心也跟著提起來,不解的看向謝長恭。
阿恭這是做什麼?
那位小童都被他問的警覺起來。
謝長恭卻仍然看著白朗,嘆了一口氣。
“白小兄弟,實不相瞞,我們夫婦此次前來是為了與人匯合尋找兄長的。”
白朗擰眉:“你懷疑那人是你的兄長?”
那個人當初救回來的時候身上有箭上,還有不少擦傷和骨折,師姐推斷是從山崖上掉下來的,如果沒有及時接受治療,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死去,他中的箭是有毒的。
可見逄公子是被人追殺的。
能被人追殺到跳崖,有這種勇氣的人絕對不會是普通人。
何況之後外邊來了幾批人馬尋找逄公子,更加確定了逄公子的身份不簡單。
那麼這兩個自稱逄公子親人的夫妻,到底是敵是友呢?
謝長恭抱拳躬身道:“小兄弟,實在不好意思,舅兄於大半個月前在京城與內子分離後準備帶人回到北淵,不想途中遇刺,墜落山崖,他的侍衛尋找無果後返回京城,請我夫妻二人幫忙尋找。”
“我們在清靈郡中苦尋無果,認為兄長還是在這清靈山之中,可擔心行刺兄長的人也在山中,便隱藏起身份進入,當時並不知道小兄弟的身份,有所隱瞞,還請小兄弟勿怪。”
白朗鬆了口氣。
說怪倒談不上,人家是進來尋找親人的。
他們那位兄長的身份不簡單,這兩個人自然也不是什麼普通人物,他們會隱瞞身份進來合乎情理。
他們說的也沒錯,那些刺客的確在林子中。
還是被師姐設計趕走的,若不然發現此處,不僅那位逄公子,連他們師徒三人恐怕都逃不掉。
“既然如此,你們不妨去看看逄公子,看他是否就是你們要尋的人,不過他墜崖前中了毒,雖說有師姐的治療,但每日清醒的時辰不多,兩位若想帶走他,還得那位公子親口承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