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後。
“哥哥,你真的不多留幾日嗎?”
裴寶珠看著穿戴整齊來與她告別的北淵王,心中有一絲不捨。
親情是一種奇怪的東西。
明明他們兄妹才正式見面不久,可到了分別的時候還是會捨不得。
北淵王摸了摸她的頭:“你們大乾的年節不是要到了?我留在此地不合適,我離開北淵也有近三個多月,再不回去,還不知道那群臭小子在那邊怎麼折騰呢。”
雖然他信奉強者為王,但自己的血脈鬥得你死我活,看起來還是很糟心的。
還有他那個不省心的長子,上次來大乾一趟,竟然打起他姑姑的主意,聽到殷尚的稟報後,他直接提劍要去砍了那逆子。
嚇得他直接尿了褲子。
實在是沒用的東西,他當即下令廢除了他大王子的身份,震驚了北淵王庭。
不過真實的原因除了那逆子與殷尚,恐怕再無第四個人知曉。
想起來就讓他氣血上湧,這樣齷齪的事還是別讓妹妹知曉比較好,回去就弄死那個逆子。
裴寶珠見狀也不好多留:“你與阿孃說過嗎?”
昨日京城有急事需要衛七爺趕回去處理,昭淑大長公主和衛七爺現在的狀態是連體,誰也不能離開誰,一個在哪裡另一個也在哪裡。
所以昭淑大長公主也跟著回去了。
北淵王道:“已經與母親提前拜別過了,你到時直接回京與母親匯合即可。”
他已經離開,年節將近,妹妹也到了不得不返回京城的地步,沒必要讓母親來回折騰。
看出妹妹的不捨,北淵王笑道:“別難過,待到來年母親生辰我再親自前來祝賀。”
裴寶珠默默算著昭淑大長公主的生辰。
滿打滿算還有九個多月。
“既然如此我就等著哥哥下次來好好招待你了。”
北淵王笑了笑,轉身拍了拍謝長恭的肩膀:“照顧好他們。”
謝長恭對待裴寶珠的家人都很溫和,好似那個壞脾氣的淮安侯世子是假的。
“遵命,舅兄。”
北淵王調侃地看裴寶珠一眼。
裴寶珠的臉紅了。
“我走了。”北淵王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說完轉身,只背對著他們揮了揮手,乘上馬車。
馬車在兩人的注視下遠去。
裴寶珠捏了捏脖子道:“哥哥走了,我們也該回京了。”
本來只是來莊子過個生辰,沒想到在這裡拖了近一個月,表哥那邊還曾派人來找過阿恭,被他用北淵人可疑打發了。
回去還不知曉要積累多少事情等他處理。
看來這次除了到過年的時候,恐怕很難見到阿恭。
說起來她想讓阿孃和阿爹住在郡主府,過年的時候總不能拋下他們拍拍屁股回侯府吧?
今年還是與阿恭商量不要回侯府了,但她不知道怎麼開口。
回去的路上裴寶珠一直在想怎麼安排,謝長恭倒是比較直接。
“這次回去定然忙得不見天日,不回侯府那邊也好,到時候就說我和人出京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