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裴永懌驚訝道：“是舅兄你求來的嗎？”
這樣來看他自己也很有辦法嘛。
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儘可能接近福康姑母。
說完就看見對面的人僵了下，裴永懌嘴角抽了抽：“…不是吧？”
連這點都做不到，那麼先前說能幫助他跟福康姑母緩和關係的話豈不是成了海口？
謝長恭悶聲道：“我住在這裡其實是因為我父親啦，他特別喜歡鶴兒，愛屋及烏讓我跟郡主好好相處。”
“可我們兩個哪那麼容易好好相處？住在一個屋子裡怕不是要將屋子拆了，可父親時不時來看望鶴兒，防止他念叨我，就找了這件離郡主院子最近的書房，萬一他來了，提前過去。”
裴永懌：“……”
再次覺得艱難。
這分明是緩和機會的大好機會啊！
換成他一定藉著這個名正言順的住在一起，哪怕不睡一張床也得住進屋子啊！那樣才有更多的機會接觸！
結果他居然想了這麼個辦法？
活該他跟福康姑母不能更進一步！
“別說那些了，早點睡吧。”謝長恭轉移話題，想起什麼叮囑道：“那些書還有文稿是福康的寶貝，有不少北淵來的信件，千萬碰不得，其他的東西隨便使用。”
裴永懌環視四周，點頭：“我記下了。”
福康姑母居然有這麼多書？父王不是說她小時候不愛讀書嗎？難道長大了喜好還會變了？
北淵…
是福康姑母的兄長，昭淑姑祖母生下的那位北淵王送來的信件吧？
那種珍貴的東西居然放在書房，換作他肯定收藏在自己屋子裡。
裴永懌打了個哈欠，“舅兄，早點睡。”
謝長恭黑臉，舅兄喊的越來越順口了？
很讓人不爽啊臭小子。
他走到桌前，吹滅油燈，摸黑走向裡間。
隔著薄薄的門簾，謝長恭的目光落在木榻上的人影上。
北淵在外人眼中是小九的靠山，同時也是表哥的助力，在自己放出那些話後，裴永懌會怎麼做呢？
他很期待…
那傢伙究竟是表裡如一的滿腦情愛，還是在扮豬吃虎？
謝長恭躺到床上，很快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外間的裴永懌忽然睜開眼，側著耳朵仔細聆聽裡屋的動靜，確認裡面的人睡熟後，他躡手躡腳爬起來，怕鞋子在地面發出聲響，他光著腳踩著地面的木板。
先到裡間看了眼謝長恭，在他起來時便睜開眼睛的謝長恭背對他，維持著熟睡時應有的規律呼吸。
“呼，睡著了…”裴永懌鬆了口氣，悄聲自言自語，“這樣就可以…”
他轉身向外間走去。
謝長恭沒急著跟上去，悠哉地躺著。
書房周圍安排好了人，窗子露了個縫隙，裴永懌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視下，他犯不著起身打草驚蛇。
謝長恭的眼神有一絲凝重，裴永懌有問題的話，齊王逃不掉。
真糟糕啊，又多了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