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寶珠不懷疑她的話。
但她擔心鄭皇后給她施壓,壽和乖順對她的話馬首是瞻,倘日後鄭皇后鼓動壽和攜夫家站隊小四…
她甩開腦子裡的念頭,算了,只要壽和堅持本心,她總不會眼睜睜看著皇后逼迫壽和。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不值得現在費心,她有更頭疼的人。
謝長恭把她們送回來便匆匆離開,顯然盧桀的話點住他的筋了,依他的小心眼,定連夜找盧桀麻煩去了。
裴寶珠擰眉,喚來青女:“讓你哥哥走一趟,去查盧桀今晚的去向。”
她揉了揉太陽穴,盧桀急功近利且心狠手辣,被他看清謝長恭真正的能力,說不得會招來禍患。
青壹查探訊息本事一絕,很快來彙報。
——
晚上的春香樓賓客滿堂,隨處可見花枝招展的姑娘們。
“喲,這位爺眼生啊!頭一次來吧?”老鴇熱情地迎上來。
老鴇眼光精,從她身上的行頭及氣度就判斷出她是個大頭!
濃重的香粉味衝的裴寶珠鼻子發癢,忍著不適開口道:“開個上等包間。”
老鴇笑的合不攏嘴,將她往樓上引。
“快,去喊你苓香姐姐來,說有貴客光臨,請她到三樓雅間彈一曲!”老鴇吩咐小丫鬟。
“哎…”青女欲阻止。
她們兩個女人叫女人來幹嘛,脫了互看?
咦~想想就惡寒!
“苓香是你們的頭牌?本少不滿意的話可不付銀子的,說不得還叫人封了你的店。”
“……”青女嘴角抽搐,生成女兒身真是委屈您了。
活靈活現的好色紈絝啊!
老鴇拍著胸脯,連連笑道:“哎喲客官,奴家膽子小,您可莫嚇唬奴家,我們香菱啊是今年的花魁,您見了便知道了!”
嘴上說害怕,內心不當回事,這種話她聽得多了,有本事封她店的人可沒幾個,都是男人,哪個捨得來真的?
裴寶珠笑而不語。
春香樓日進斗金,室內裝潢極盡奢華,裴寶珠好東西見多了,也無法否認這裡的東西不上臺面。
老鴇將她們帶進屋子,安排了幾個小丫鬟端茶倒水,連果子都小心翼翼剔了皮喂她們,然後自己扭著腰身走了。
苓香很快抱著琴進來,一襲白衣清麗絕塵,面覆輕盈面紗,一雙水眸似會說話般欲語還羞,男人瞧了估計立馬軟了身骨。
她嫋嫋娉娉,屈膝後撫袖彈琴。
小丫鬟們則分工明確,倒酒遞酒,配合不俗的琴音,令人流連忘返。
青女咂舌:怪不得男人們進了這裡挪不動步,換作她是男人也是如此。
但…
她額上冒出冷汗,看著沉醉其中的某人,很想搖醒她:你是個女人啊!沒有那種功能啊!
旁人見到非驚掉大牙!
青女覺得作為清醒一心為主的下屬,她有義務拉跑偏的主子回正路!
她揮開小丫鬟,在裴寶珠耳邊低語:“主子,盧桀在隔壁。”
“不急,觀望就是。”
謝長恭未到,她暫時不用出場。
銀子都花了,不享受享受多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