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皇后至今沒有“病癒”,宮權握在謝長歡手中,淮安候簡直往鄭允祿心上扎刺。
李昀澈彎腰:“陛下,請您下決斷!”
永熙帝靜靜地看他們吵,李昀澈將他拉入戰場。
到了他不得不表態的時候了:“阿恭乃朕看著長大,罰他朕於心不忍。”
“他和福康的兒子病了,他行事急切情有可原。”
“至於謝子禧和太子間的事,朕早已知曉,表兄弟間的小打小鬧,前朝不便參與,此事便到此為止。”
“陛下!”鄭允祿不可置信。
陛下又和稀泥!?
謝家人是狐狸精嗎?把陛下迷的失去理智!
李昀澈繃緊嘴唇:“陛下說的是。”
鄭允祿猛地扭頭看他,他們折騰這麼些日子去,就如此放過謝長恭?
李昀澈無視他。
若他們執意彈劾謝長恭,福康郡主不會坐視不理的。
謝嘉鶴不僅是謝長恭的兒子,還是福康郡主的兒子,福康郡主生子後鮮少露面,安安分分的在府裡守著兒子,可見她多寶貝兒子。
李家現在不能和福康郡主撕破臉,她沒站隊太子一日,李家就不能得罪她。
持續了十幾日的彈劾,不了了之,世家憋著一肚子火沒地撒,謝長恭則樂滋滋的回家。
“總算清靜了,這幾日出門一堆人盯著,害我只能到處瞎轉悠。”
裴寶珠瞥他:“我看你樂得自在。”
這人得了便宜還賣乖,成日閒著沒事遛大街,不比他每天在暗營輕鬆?
“噓,讓表哥知曉又要被抓壯丁。”
“小九,你的嫁衣繡成什麼樣了?我看一看?”
擔心自己的手藝,從侯府回來,裴寶珠便悄悄繡嫁衣,爭取一切結束後,嫁衣能夠繡完。
裴寶珠眯眼:“你怎麼知道?”她餘光睨了眼青女,後者抬頭望天。
叛徒。
“小九,讓我看看…”他握著裴寶珠的手,晃了晃。
裴寶珠:“……”她滿臉複雜,阿恭撒嬌,似乎毫無違和感?
她扶額,無奈道:“青女。”
青女鬆了一口氣,快步去取嫁衣。
“…”看著一縷辨不清哪裡的紅布條,謝長恭陷入沉默。
他先前的擔憂不是多餘的,他好像確實該考慮自己動手幫忙了,按他的動手能力,起碼比這個布條強吧?
裴寶珠咬牙:“你什麼表情!”
“鶴兒病了幾日,我哪有心情繡,今日才開始。”
為了繡好嫁衣,她先前一直請教繡娘,沒開始繡,等她學得差不多了,小糰子病了,又耽擱了,繡這些有什麼問題?
原來如此。
謝長恭舒了口氣。
——
過了年,謝幼彤十四歲了。
王夫人幫她參詳婚事,帶著她參加大大小小的宴會,她整個人已經麻木了,跑來郡主府躲閒。
“嫂子,救救我吧。”謝幼彤癱在桌子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