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恭目光灼灼:“你打算如何處理雲絮。”
如果她想處理那一波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雲絮,告訴他們這位小主子不好惹,別倚老賣老,別沾著岳母的恩澤在她眼皮下為所欲為。
不過若真的那般,她便不會攔著他追殺黑衣人。
裴寶珠默了默:“阿恭,容我再想想。”
她終究不能毫無顧忌的處置昭淑大長公主的人,阿孃是她心底最柔軟的存在,愛屋及烏,她可以無比包容和她相關的人與事。
“阿恭,餓了吧,我給你帶了吃的。”
青女聞言從包裡掏出吃的,雙手奉給謝長恭。
兩人心照不宣的略過那個話題,返回小糰子的院子,已經深夜,裴寶珠看了眼小糰子,和洗漱完畢來找她的謝長恭到隔壁的屋子。
謝長恭把玩她的手指,裴寶珠說道:“阿恭,鶴兒已經滿月,表哥那邊…”
謝長恭嘆息:“確實拖不下去了。”
世家近來的動作越來越大,好幾次小太子都差點中招,他得幫著小太子反擊,世家倒前,小太子絕對不能出現半點差錯。
裴寶珠抿唇,“我們後日就搬回郡主府。”
公主府她實在住不下去,搞不好哪裡冒出個暗道,吃了悶虧。
雲絮的事她不是不計較,而是等她阿孃到之後再做定論,他們和鶴兒沒有可比性,她不容許有人打她的鶴兒主意。
——
兩日後,裴寶珠帶著孩子們回了公主府,謝長恭又開始了早出晚歸的生活,公主府被裴寶珠下令禁止人出入,杜絕被人發現暗室的可能。
這天,李幼彤突然遞了拜帖,裴寶珠立即安排人去侯府接她上門,自她上次請求搬到淮安候府,她一直住在侯府。
淮安候聽了謝長恭的話,難得對她有幾分和顏悅色,侯府的下人看碟下菜,無不捧著這位“得寵”的繼小姐。
王家已經倒了,王夫人不再收世家約束,女兒又到了自己身邊,每每越娥派人上門接李幼彤,都被她幾句話打發了。
越娥再霸道,也不能阻止人家母女親近。
李幼彤在侯府可謂如魚得水,十幾年來頭一次這般快活。
但…快樂的時光是短暫的,沒了越娥,盧桀纏著她不放,明明她已經說了他們從此兩清,那個傢伙依舊不依不饒,要和她重修舊好。
李幼彤氣笑了,天下男人多的是,姓盧的哪來的自信,她會扒著一個惡劣的老男人不放?
不過盧桀神出鬼沒,她總會在想不到的地方偶遇他,然後接受他的洗腦,一次兩次她忍了,次數多了,李大小姐受不了了,決定告狀。
畢竟…她現在算是有靠山的人啊!
“嫂子,這是我給小侄子準備的禮物。”
正是她之前買的布料,原本打算做的小衣服被她改成了香包布袋,一來,她收了傷,時間來不及,二來聽了王夫人的話。
王夫人比她考慮的多,貼身的物件豈是能隨便送福康郡主兒子的?小公子萬一哪裡不適,查到女兒做的衣服上。
不說福康郡主和繼子的反應,光她那侯爺丈夫都饒不了女兒。
成日將孫子掛在嘴邊,好似只有謝嘉鶴是他的寶貝孫子,其他的孫子都是草,他眼中嫡庶便那麼重要?
她嫁到侯府雖過了生育的最佳年紀,但也不是不能生,偏她兩個嫡出的繼女繼子厲害得緊,嚴防死守,生怕他生下一兒半女,早就她在侯府尷尬的處境。
王夫人自嘲,她生不下侯爺的孩子,三分因她的出身,餘下的七分都是拜謝長歡姐弟所賜。
謝長恭的孩子體弱,還真是蒼天有眼,報應不爽。
她心裡隱晦高興的同時,自然不希望女兒搭進去,謝家的人再不講理不過,就算錯的不是女兒,沾上邊了就沒她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