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桀?
她腦子飛速運轉。
沒記錯的話,他就是盧家上一代最出眾的子嗣。
憑著自己的本事一步步走到御史令,正二品的地位。
他唯一的敗筆在出身,他的生母只是小小的侍妾,有傳言說她的生母只是舞姬,在規矩森嚴的世家之中。
他們母子的日子甚至比不上得用的下人,盧桀憑著一口氣,將傾向嫡子的資源握到手裡,在盧家佔據佔據一席之地。
他的手段心性稱不上簡單。
裴寶珠手指動了下,她不喜歡跟這種人打交道。
“小叔叔…”盧越眼睛亮了,猶如看見救命稻草。
盧桀沒給他半分眼神,笑的如沐春風。
“不知越兒何處衝撞到郡主殿下,微臣回府後定讓家父狠狠教訓他。”
“衝撞談不上,只是請他幫個忙而已。”
她揉揉頭,罷了。
回頭找機會收拾盧越就是,她不想與狐狸似的盧桀掰扯。
盧桀目光落到青女手中的玉佩上,驚訝道:“那不是越兒你的玉佩?”
盧越被他嚇得半死,心中恐懼狐疑交織。
他為什麼要說出來!莫不是真如父親所說,他痛恨嫡出,打算藉機報復,將自己趕出御史院?
當初祖父逼迫,他才同意幫助自己進入御史院,所以心懷不滿,一有機會就迫不及待了!
盧越恨恨咬牙。
真若如此,他說什麼也要跟他魚死網破!
卑賤的舞姬之子,也敢暗算自己!
盧桀將他的情緒盡收眼底,心裡越冷表情越溫柔。
乖侄兒啊,我可是在救你。
否則你眼下拍拍屁股走人,無事一身清。
回頭福康郡主拿著玉佩去府上逮人時就再無翻身的機會了。
裴寶珠同樣詫異,看不懂盧桀的操作,難不成準備大義滅親?
“玉佩是盧越大人的?”她看向盧越:“這麼說,你就是…”兇手。
“越兒你太毛躁了,從前跟你說過多少回,要細心點,丟了這麼重要的玉佩,回頭父親跟大哥又要念叨你了。”
盧桀的說教聲打斷她的話。
盧越懵了片刻,很快順著他道:“越兒知道錯了,不曉得什麼時候掉落…”
“郡主殿下,此乃我盧家子弟專有玉佩,可否請您歸還越兒?”
裴寶珠面容陰鬱。
她脾氣算不上好,尤其吃軟不吃硬。
倘若盧桀叔侄老老實實的離開,她說不得回頭忘了這事有盧越一條活路,偏盧桀步步緊逼,逼她退步,甚至還要逼她交出罪證玉佩。
她叛逆心頓時升起,退?退個屁!
今天不抓盧越,她裴寶珠名字倒過來寫!
盧桀眉心微不可察地動了下,略微嘆息。
對福康郡主的瞭解太少,判斷失誤:盧越或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