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我是受了點內傷,只要稍一動彈,就會蝕骨灼心得疼。
此時大牙坐立不安,不停嘟囔著:“完了、完了,我這輩子就要被困在這了。”他焦急得幾欲垂淚。
惹得吳祿一腔邪火無處發洩,照著他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腳:“你怕個屁啊,你又沒被那鬼東西纏上,該怕的是我們。”
大牙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神呆滯地喃喃自語道:“對呀,好像就我沒染病。”轉而喜笑顏開:“太好了、太好了,等我出去後一定會定期回來看你們的……”
我氣不打一處來,怒吼道:“滾開,老孃心裡煩得很。”
大牙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還是與我爭了兩嘴,才沒有再言語了。
吳祿看見如今情況不妙,在原地走來走去如同困獸一般,然後轉頭聲音輕柔而又堅定地對我說:“要不我再來試試吧。”
我急忙抓住他的袖子:“不用,結果都是一樣的,你不必以身犯險。”
吳祿急了:“但我們不能就這麼放棄啊!”
我眼珠一轉,心生一計:“用火,還記得吧,這玩意怕火。”
吳祿點點頭,站起身來,釋放出蠻橫的釋能。可沒想到當鋪天蓋地的火焰接觸到透明屏障的那一刻,火苗像長了眼睛似的,竟拐了個彎又朝我們彈了回來,這屏障好似一塊柔軟的迴音壁。
熾熱的火焰撲面而來,燒得我們個措手不及,幸好吳祿及時停手了,不然就要釀成大禍。
我“噗噗~”兩聲,將一些煙塵沙粒從嘴裡吐了出來。
“看來這也行不通,以我們現在的能力根本沒辦法破除這道天塹。”我攀著吳祿的胳膊顫悠悠地站起來,“沒辦法,我們還是先回去從長計議吧。”
雖然這麼說,但我的心裡是一百個不樂意,畢竟自個兒腿肚子都還在抽筋呢,我滿臉怨念地一步三回頭,惡狠狠地盯著這個地方。
吳祿後來說,我當時的眼神兇得像要吃人似的,眼睛紅得把他都嚇到了,這點,我是相信的。
我皺眉板臉,一瘸一拐艱難地往回走著,等快到的時候,我們發現老頭家大門大大地敞開著。突然置身在這個場景裡,我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強烈的、說不清道不明的預感。
沒跟任何人打招呼,默默走進我們的屋子,我眼神直接落在還算光潔的木質桌面上,果然,上面靜靜躺著一張字條。
我眼神直接鎖定在上面,它四四方方被人折得很好,沒有拆開過的痕跡。
我手有些發抖地握住它,兩根手指輕輕展開它,只見上面有兩行的娟秀的小楷字:“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一瞬間,我的心臟狂跳,我強行抑制住腦中翻江倒海的思潮,環顧四周、退出房間,問屋外的那個年輕人:“有誰進過我的房間嗎?你進過嗎?”
他一臉懵逼地看著我,隨即拍著胸脯向我保證的:“小姐,我可不是那樣的人,我們怎麼會隨便進客人的房間呢?也不會允許其他人進的,我們可是有正規營業執照的。”
我一陣心煩意亂:”行行行,我相信你。”隨即制止了他繼續講吓去,向他扯出了一個牽強萬分的微笑。
我相信他們爺倆都是清白的,因為……
因為這熟悉的手段和行事風格,滿滿都是熟悉的套路,我能想到能做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只有一個人,就是埃絲特的大boss,除了他之外,恐怕沒人能辦到。
而且女人的直覺,往往準得可怕。我悄悄同其他人說了這事,吳祿憤慨地說道:“他們怎麼陰魂不散還跟著我們,會不會又是他手下的偽傀搞得鬼?”
我說:“用後腦勺都想得到,肯定是那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兒,擅長偽裝才能做到來無影去無蹤。但他就吃準了我們拿偽傀沒辦法。”
“還記得上次那隻嗎?就算抓到了也問不出任何話來,甚至還會自戕。”
吳祿點點頭:”對,最讓人頭疼的就是那玩意兒。”想到這裡,想到過去的種種,我不禁攥緊了拳頭,眼裡燃起了憤怒的火焰。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字條是什麼意思?”雲杉問道。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在嘴裡輪番唸叨這兩句,卻對此毫無頭緒,抓破腦袋都想不出他到底要暗示我們什麼。
“得,把字條的事先放一邊,我們先來操心操心自己的健康問題。”過了半晌,我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