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氣氛詭異到爆炸,我冷汗直瀑,但強裝鎮定地說道:“你確定找不到了?”
大牙沒有正面回答我,而是一個一個焦急地詢問在場的所有人,“你看見郡主沒有、你看見郡主沒有······”結果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大牙怎麼也無法接受這個結果,一屁股頹然地跌坐在了地上,拊地嗚嗚大哭了起來:“嗚嗚嗚~他孃的,煮熟的鴨子都讓他給飛了,我、我怎麼這麼倒黴喲······要了老子的命。”
我敏銳地察覺到事情有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是哪兒,就是隱隱約約地有種感覺。此時大牙的哭鬧讓我心煩意亂到了極點,瞬間壓抑不住情緒對他大吼一句:“你媽的能不能別吵吵了!”
大牙被我吼得噤了聲,愣了好一會兒,才怯生生的、委屈巴巴的對我說:“臥槽,你對著我兇什麼兇,明明是老子遭了難、老子破了財,關你······”興許是看到了我的眼神殺,大牙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把最後幾個字嚥進了肚子裡。
我覺得自己的脾氣確實有點衝,於是懷著絲絲愧疚,儘量將聲調放得輕柔些,說道:“難道你以為你就是最慘的那個傢伙嗎?我看吶,其實也不一定。現在早就不單單是你做生意受阻這麼簡單的事情了,後面絕對隱藏著更深更大的陰謀,波及到許許多多人的那種!”
接著,我就把考古隊文物失竊、二把手失蹤的事情全給他們一股腦抖了出來。
看著眾人呆若木雞的表情,我不禁挑了挑眉,心想在在這種糟糕到極點的情況下,我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絕地反擊。
我的思緒波瀾起伏不定時,吳祿的聲音飄進了我的耳朵,結果像驚雷一樣炸得我的腦袋開了花,他說:
“你剛才跑過來要幹什麼?考古隊的他們的人呢?”
我驚訝地抬眸望著吳祿,心想:對哦,連千子他們好像還被我仍在曠野裡吹冷風呢!還有我明明是跑過來找文長生的,我竟然把這茬給忘記了。
想到這裡,我急吼吼地拉人去曠野裡找連千子和小王。
我們跨過崎嶇難行的泥濘,遠遠地望見那棵黑色的參天大樹,他們倆模模糊糊的輪廓與筆直樹幹漸漸融為了一個整體。
我們大喊著他倆的名字,結果得到了十分微弱的回應。我們見情形不對,趕忙奔到了樹前,發現兩人凍得跟兩條死狗似的蔫兒了,靠在一起取暖,頭髮眉毛睫毛上全是霜啊露水珠兒類的,濡溼一大片。
他倆氣若游絲、嘴唇發紫,全身上下哆哆嗦嗦,再也沒有當初吵架時的那麼神氣了。
大家對視一眼,趕緊上手把倆人拖了回去,毛毯暖水袋齊上陣,折騰了半晌兒,連千子和小王才算撿回了一條命。
我看了一眼溫度計,現在室外的溫度依然在零下,我搓了搓早已凍得紅腫麻木的臉頰和鼻子,呵出了幾大口白氣。
跺了跺腳,發現四肢早已不可屈伸,稍微一動就感激百骸有千萬只螞蟻蚍蜉在齧咬。
於是趕緊拉上還在外面的所有人,去車廂裡取暖,然後將門窗緊閉,到處合得密不透風,這才終於安心地坐了下來,爽爽利利地吸了口溫暖的氣體。
我從兜裡將早在外面凍得沒了電的手機翻了出來、連上電源,趁此機會,也剛好可以動一動自己這早就被凍得麻痺掉了的腦袋。
我一扭動脖子,剛好看見了連千子的臉,由於她之前為了成鑫哭了很久,所以倒春寒的夜裡,經過尖刀子一樣的風一吹,臉上掛的眼淚全凝成了冰渣子,直接把臉頰給凍傷了。
原本精緻漂亮的臉蛋上的皮肉全變成了紅紫色,像腌臢了的豬肉似的,凍傷部位上的皮肉全是皺巴巴的一坨,像老人的面板,讓人不忍直視、心生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