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一看,只有郡主一人孤零零地躺在那裡,什麼異常都沒有發現。於是有點惱怒地質問大牙:
“什麼都沒有,你鬼號個啥?”
大牙舌頭都打捲了,一臉驚恐地喃喃道:“調頭了、調頭了……”
我聽岔了,以為他在說“掉頭了、掉頭了”,我又回頭看了一眼,疑惑地說:“頭也沒掉啊。”
大牙差點嚇到奪門而逃,但還在堅持不停地衝我重複著那句話,我剛開始還在疑惑,後來突然意識到了他在說什麼,一瞬間冷汗就流了下來,感覺背心傳來了陣陣的涼意。
我如同木頭疙瘩一樣艱澀地轉動脖子又朝後看了一眼,然而正是這一眼讓我的心一霎間就懸到了嗓子眼,大腦比身體先做出來反應,就一個字:“跑!”
我發瘋一樣朝門外跑了去,大牙在原地愣了幾秒,立刻追隨著我跑了出來。
我一口氣跑出了好遠,等停下來的時候只剩下像抽風機一樣瘋狂倒氣了,我氣喘吁吁的問身邊同樣狀態的大牙:
“我擦,我沒看錯吧,真的是……”
大牙點點頭,艱難地吞下了幾口唾沫潤了潤自己乾澀至極的嗓子。
剛才看到的畫面依舊讓我心有餘悸,我沒記錯的話,昨天我們是最後一批出房間的人,當時郡主的腦袋還是衝著南面的,也就是朝著門的方向我出門的時候還特地朝她的臉又看了一眼,所以印象比較深刻。
我們一群人出去之後,連千子就一把鎖將門鎖住了,所以如果沒有鑰匙從外面開啟,任何人都是進不去的。
然而我們一大早再進去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郡主的頭竟然朝著北面了,取而代之的是雙腳衝著大門。再聯想昨天晚上的異動,簡直細思極恐。
除了詐屍外,我想不到任何其他合理的理由了。
我雙手抱頭痛苦慢慢蹲下身來,忍住想打寒顫的衝動問大牙:“你的鑰匙是從哪裡拿的?”
大牙撓了撓頭:“從連千子那裡啊,她說鑰匙只有兩把,一把在教授那兒,平時都由她拿著,還有一把鑰匙她所說的成鑫手上,但是這兒還沒有回來。”
我一聽,心立刻涼了半截,所以說只有連千子能進入那房間,但是昨晚她離開後,並不存在什麼理由讓她在深更半夜的時候再返回房間啊,畢竟停屍房那麼陰森恐怖,連千子又是一個膽小嬌弱的女孩子。
另外,郡主的身形跟連千子的也差不多,所以要是想搬動屍體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連千子一個人絕對很難辦到。
這樣就基本排除了連千子搬動屍體的可能性了,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一個我們大家都不太願意接受的可能:
停屍房真的鬧鬼了!
我們立刻緊急地把所有人都召集了起來,聽我們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後,大家面色都變得異常凝重了。
當我們問及連千子時,她十分乾脆地矢口否認了,說自己當晚回去後,就再也沒有出過門了。看她的表情,也不想是說謊。
“會不會是哪裡弄錯了?”徐淼教授一臉憂慮地說道。作為考古專案負責人,要是出了這檔子怪力亂神的事故,恐怕向誰都不好交代了。
“不會的,我記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搬動了屍體,那就是詐屍了。”我斬釘截鐵地說道。
既然我和大牙都如此堅持己見,那沒辦法,徐教授只好讓安保技術科的人員將昨晚的監控記錄全都調了出來,十幾張臉各懷心事、惴惴不安地圍著僅有的幾臺液晶顯示屏看著,生怕漏掉了什麼重要的細節。
監控從晚上十二點的地方開始播放,屋子裡的情形用黑白色的畫面演繹出來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堆成山的屍體死狀各異、腐爛程度也不同,在監控中有的與黑暗融為了一體,有的則在黑暗的掩映下露出了森森白骨,在一片模糊中,我們也就勉強能辨別出個人形來。
我一直直勾勾地盯著畫面的東北角,也就是郡主所處的位置。
畫面不斷快進、快進,一幀一幀次序地在我們面前閃過,就在凌晨兩點的時候畫面突然起了變化,我們看見郡主竟真的慢騰騰地從棺材裡坐了起來,那畫面就跟電影裡演的殭屍詐屍差不多,無限恐怖,令在場的所有人血脈噴張。
雖然監控畫質很差,而且是在晚上,但郡主那個坐起來的動作卻依然十分流暢連貫,叫人想看岔都難!
“詐······詐屍了。”圍在後面的幾個安保人員嚇得臉都綠了,結結巴巴地看著這一幕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往後猛退兩步,然後拔腿就跑。
剩下的人就算沒跑,也快要壓制不住自己的懼意了,還好這個時候,文長生啪嗒一下關了監控,這才沒再引起什麼大的騷動來。
此時大家臉上血色全無,因為就算郡主再美豔,如果是個女鬼的話,也是難搞哦!
徐淼老教授被嚇得戰戰兢兢,半天都緩不過神來,我想這可能算得上是他考古生涯裡最驚心動魄的一次經歷了吧。
我承認,這次事件,已經真真切切地衝擊到了我的唯物主義世界觀了,讓多年來建立的光輝馬哲、毛概思想理論大廈面臨著全線崩塌。
“或許,”老教授吞吞吐吐地說道:“也許,是因為屍體剛從土裡挖出來了沒多久,屍體所處的環境,溫度溼度什麼的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說不定就是在周圍電離子的作用下,死死者突然有了一些生命特徵,大家不要驚慌啊。”
雖然這個解釋顯得十分蒼白無力,又牽強又扯淡,但是幾乎所有人都把這番說辭奉為圭臬,因為對於我們來說,這個解釋簡直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啊,溺水中的人可不會管太多,只要能隨便拉個東西拯救拯救的信仰,就算是根稻草也無所謂。
徐教授似乎也相信了自己的這番說辭,全然忘記了這只是自己的自我安慰罷了,臉上的表情鬆弛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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