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那血肉模糊的殘臂不斷有暗紅的血漬滲出,讓人觸目驚心;血跡像一條小蛇一樣從他的身體下蜿蜒而出,混合著土腥味、汗味、焦糊味等輪番刺激著人們的嗅覺。
我驚訝地抬頭望著吳祿,只見他好似根本不在意他的傑作一般:雙目赤紅,神情漠然而陰鬱地站在那裡,卻給了周圍人一種攫人心魄的壓迫感,強大氣場猶如上古神只,使人不敢接近分毫。
眾人見此猶如殺神臨世一般的景象,紛紛連滾帶爬地往後退去。
隊伍裡有人想趁亂騎摩托車跑掉,隊長esther震怒不已,五十米開外把那人一槍爆頭,瞬間腦漿四濺。此時此刻我才知道,當初在她面前用假槍耍花招,是多麼愚蠢的行為!
隊長的行為起了很好的殺雞儆猴的作用,內部和外部的雙重恐懼猶如兩座大山一樣,壓得所有人喘不過氣來,騷亂終於平息了下來,所有隊員都不敢再輕舉妄動。只有夕霧還在緊緊地捂住小湯圓的眼睛,我在一旁抑制不住地嘔吐著......
這時,埃絲特緩緩轉過身來面向吳祿,狂怒的眼神猶如數以萬計個飛刀般筆直地刺向我們,瞬間從身體中迸發出濃烈的殺氣,怒吼著:<onster!怪物)”
<!”
話音未落,幾十條槍口齊刷刷地對準我們,毫無疑問,下一秒我們就會被打成篩子。
“fire!(開火)”無數的子彈從四面八方向我們襲來,猶如一場血色的絢爛煙花雨。
吳祿體力終於支撐不住他的站立了,沉重的眼皮“嗒”地一聲合上,身體軟得像煮過的麵條一樣,向後仰去。我使盡全身力氣緊緊抱住他,用身體為他儘可能多的遮蔽向他射來的子彈。
那一刻,好像整個世界都靜止了,安靜地能聽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我們四個都慢慢闔上眼睛,靜靜享受著這生命最後時刻的安詳。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被小湯圓的啼哭聲驚醒。睜開眼,我有點恍惚起來,我是到了天堂嗎?但當我看到向我們射來子彈的槍口還冒著熱氣時,我知道顯然不是!事實是我們沒死,我們還活在這個修羅場!
我腕間的手串發出來耀眼的雪白光芒,產生了一層淡藍色半透明的類似保護罩的膜,將我們五個完好地護在裡面,周圍射過來的子彈在它的表面高速旋轉著,兩者摩擦產生了刺耳的“沙沙”聲。終於,子彈的速度慢了下來,最終噼裡啪啦,盡數掉在了我們身旁。薄膜也破裂成無數個美麗的泡影,升騰在空中。
扛把子們看到我們竟還好端端地喘著氣,並未向料想的那樣倒在血泊中,不由得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遊疑不定之時,埃絲特手機突然響了,看了一眼來電人,她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接了:“boss......”交談了幾句,她神情逐漸嚴肅起來,板著臉掛了電話。
過了一會兒,好似無可奈何般嘆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擺擺手說了句:“et'sgo.”接著轉頭惡狠狠地警告我們:“等著,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面的!”說完便風一般地走了。
雲杉大汗淋漓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嘟囔著:“終於......躲過一劫......”
等到人全部走乾淨了,我才小心翼翼地鬆開緊握住的左手腕,串珠瑁絲早已斷裂成兩半。我終於支撐不住了,腳下一踉蹌,隨著我的動作,整串珠子“啪嗒”一下摔在了地上。
它的光澤逐漸暗淡下來,最終恢復原樣,雲杉夕霧還有小湯圓趕緊幫我找拾散落了一地的明珠,可是不管怎麼找、怎麼數,竟都只有九顆!
“奇怪,”雲杉皺皺眉頭:“難不成是長了翅膀飛了不成?這珠子不會是像人參果一樣,一沾地就消失了吧?”
我捧著剩餘的珠子,嘆了口氣:“算了,都是命唄,先去別管這些了,看看吳祿的情況再說吧!”
吳祿像一隻受傷了的小狗一樣蜷縮在一邊,精疲力盡、氣若游絲,讓人看著揪心。
我輕輕觸碰著他乾裂的嘴唇,小心翼翼地給他餵了幾口水,然後讓他放鬆平躺在我身上,應該會舒服很多。
雲杉和夕霧合力把車從坑裡弄了出來,然後把吳祿抬到車上休息。
現在再看到這個坑,我不禁大為光火,就是這破玩意兒,把我們害得如此悽慘。
想到這裡我不禁吐槽了兩句,忽然,夕霧的背影一頓,只見她轉過身對我們說道:“不對啊,照理說我們把車從幻境中開出來……出幻境的位置應該是在我們之前進入幻境位置的後面,只有這樣,那群僱傭兵出現在我們前面才是合理的,因為他們出幻境的位置剛好就是我們入幻境的位置……”
我朝她點點頭,示意她接著說下去。
“既然是這樣,那麼從出口到入口的這一段路程,我們之前一定是行駛過的。我記得在進入幻境之前,我們的行程一直都很平穩,所以……哪兒來的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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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這麼說,我也疑惑了,到底坑從何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