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案件的發生以及其中的種種細節來看,恐怕他也已經成為犯人的其中一個目標。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跟他在一起的沈藏澤,只會跟他一起被卷進危險中。
拿著平板的手下意識用力,以至於指關節處都微微發白,林霜柏眉間輕微抽動一下,收回瞥向沈藏澤的目光,悄無聲息地試圖平複胸臆間翻湧的複雜情緒。
果然,他的存在就是個錯誤,只會給身邊的人帶來災禍與不幸。
次日上午,林霜柏跟沈藏澤因為一個要回大學上課,一個要回局裡,於是早上各自開車上班。
把車在大學停車場裡停好,林霜柏鎖好車後往教學樓走去。
從停車場出來要先穿過一條行車道,林霜柏站在紅綠燈口,等著紅燈轉綠。
燦爛到刺眼的陽光當空照,紅綠燈口處也沒有任何遮蔽物,林霜柏只覺被陽光照得有些晃眼,於是幹脆摘下眼鏡暫時放到西裝馬甲的口袋中。
馬路對面的紅綠燈口處則剛好來了十幾個不知是不是要去參加什麼活動的大學生,穿著打扮都很休閑,彼此間都在聊天笑鬧,而在這些大學生旁邊還站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年約三十歲左右的成年人,再旁邊則站了一位估計是大學教授,穿著較為考究一頭花白頭發還戴著老花鏡,年約六十多歲的老學者。
等紅燈的時間總是那樣漫長,林霜柏低頭看了眼手錶確認時間,而後聽到紅燈轉綠發出的訊號聲,於是大步穿過斑馬線。
對麵人群也迎面走來,就在與他們擦身而過的瞬間,喑啞壓抑的聲音在林霜柏耳邊響起。
“……the heathy an does not torture others. generay it is the tortured ho turn into torturers.”
腳步立時頓住,林霜柏瞳孔一陣收縮,向來反應迅速的大腦出現短暫的空白。
等他再次回過神返身看過去,無論是那群大學生、那個成年人還是老學者都早已不見蹤影,四周一片寂靜,遠處隱隱傳來汽車駛過的引擎聲,陽光依舊灼熱炫目,曬得人面板發燙同時也幾乎睜不開眼,紅綠燈轉換再次發出訊號聲,在連一絲陰影都沒有的行車道邊上卻只有他獨自一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林霜柏像是被定住般僵立在路邊,周遭的一切聲響都已無法再入耳,唯有那喑澀低沉得如同來自某個深淵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在他腦中回響。
——健康的人不會折磨他人,往往是那些曾經受折磨的人轉而成為折磨他人者。
“小安啊……”
“你不能理解爸爸嗎?”
“爸爸很愛很愛你跟媽媽,你一定可以理解爸爸的,對不對?”
“他們都不無辜的,爸爸沒有錯,錯的是他們,是這個世界。”
都不是無辜的受害者,所有受害者,都是曾經的加害者,既然是加害者,就應當接受懲罰。
引用:
“the heathy an does not torture others.generay it is the tortured ho turn into torturers.——car gustav jung”
【健康的人不會折磨他人,往往是那些曾經受折磨的人轉而成為折磨他人者——卡爾·古斯塔夫·榮格分析心理學創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