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驛站,江闖將這小插曲告訴溫珏,溫珏笑得前仰後翻,倒在江闖懷裡。
“我不行你這麼高興啊?”江闖不滿地捏捏他的鼻尖,佯裝不悅:“要是我真不行,苦的不還是你?”
溫珏坐起身,隨後勾勾江闖下巴,笑眼盈盈,微微眯了眯眼,動作輕浮,語氣放緩,“你不行,我還行啊,要不...讓我在上面試試?”
江闖握住他不安分的手,攬著他的後腦勺便撲了上去,隨後將溫珏壓在身下,動作間不經意觸及的地方,讓本還嬉戲的溫珏頓時變了臉色。
見他不笑,江闖卻笑了:“溫小玉!剛剛不是還很能逞能嗎?再來個?嗯?你在上面?你也不是沒在上面過啊。”
溫珏垂眸,臉紅不語。
如此在驛站胡鬧了許久,終是等到日落西山,炎熱散去,夜幕降臨,卻一點兒也不暗,城內亮起一盞盞燭燈,儼然開始同慶追月日。
待到城內燈火通明,溫珏才和江闖一起在城內逛逛看看,確實和那擺攤的大娘說的一樣熱鬧,城內戶戶人家大門敞開,擺著自己親手做的美食,路過的皆為客,邀客一同品嘗。
不過為了謹慎起見,江闖和溫珏沒動一口這些飯菜,有心之人想在其中動手腳,再容易不過。
至於其餘幾人,長寧倒是挺喜歡熱鬧,溫珏不需要他保護,他便拖著陳林和諸葛青一起進城玩,左竄右竄,溫珏一向縱著他的跳脫活潑,陳林倒是看得頭疼,甚至在想要不要買條繩子拴著他。
白淵不喜人多的地方,留在了驛站。
許是受到人群歡快的感染,溫珏臉上的笑就沒消失過,睜大了一雙眼,好奇地看看這,看看那。
他穿著當地人的服飾,頭巾包著長發,完全露出他精緻的臉蛋,是讓人難以忽視的絕色。
那一對銀手環戴在他的手上,腰間也圍著一圈銀網鏈,走路間叮叮當當,像佛祖座下的童子,將當地傳統服飾穿得如此出塵的,也只有他了。
江闖忽然很後悔怎麼沒給自己也買一身了?這下好了,站在執玉身邊,一點兒也不般配。
溫珏已經顧不得他的情緒,扯著江闖的手緊緊不放,在看見沒見過的東西時還會驚訝地扭頭看向江闖,“他們這裡居然還吃這個?這也能吃嗎?”
他指著的是個裝著蜈蚣的酒壇,酒香濃烈,江闖頷首:“涼州地處偏僻,山脈連綿,以前窮苦時,只要是個活物,都能抓來嘗嘗,現在日子好過了些,但習慣也保留了下來。”
溫珏感慨道:“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天地之大,我沒見過的人事物實在是太多了,是我見識短淺。”
“那我們就多見識見識。”江闖垂頭看他,語氣裡帶著自己都不易察覺的寵溺:“你答應過我的,待皇姐成了大事,穩住大局,你就拋下她,陪我踏遍山水。”
溫珏眉眼彎彎,重重點頭,“好!”
江闖自然有底氣這麼說,因為有溫珏在,仗也不過打了一年,西葛便不敢再來犯,甚至還要割地賠禮,拉攏討好。
只因西葛王忽然薨逝,幾個世子內鬥火熱,將西葛三分,此時大陵支援誰,對另外兩個人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
溫珏只需稍稍對幾個世子示好,再讓人‘雪中送炭’,就能將他們的僵局打破,讓他們無暇再打,只顧著內鬥。
逛著逛著,忽然發現人群都往一個方向湧去,嘴中還嚷嚷著,“準備選神使了!快來快來!”
溫珏和江闖對視一眼,於是便也牽著手往人群走去。
人群往哪個地方湧動,他們便跟上去,不知走到了何處,忽然一個花環砸過來溫珏頭上,江闖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接住那花環,還好沒砸到溫珏。
溫珏往他懷裡瑟縮了下,待危險解除後,才抬頭看過去那花環,採取的都是當地開的花,編織而成,還繞上幾段紗帶,白色的紗帶飄下來,增添了幾分仙氣。
隨後他和江闖看見,所有人都在看他們,有一瞬間的靜默,他們儼然成了眾人的中心。
緊接著,人群中爆發出一聲聲:“神使!”
“神使!”
“神使!”
江闖才明白過來自己似乎接到了個不得了的東西,丟也丟不得,怕會點燃百姓們的怒火,只能一邊緊緊抱著溫珏,一邊被人群擁擠推搡著,往中間的高樓走去。
待看清是誰接到了花環後,高樓上的人為難對視一眼,“這...咋辦?”
“怎麼讓他給接了?”
“一切都是月神娘娘的指引,既然如此,那就這個男人作為今年的神使吧!”
江闖和溫珏被擠到了高樓下,才堪堪弄清楚,這個花環本是要拋給溫珏的,奈何被江闖接了過去,那他便是月神娘娘選中的神使了,要上樓去梳妝打扮,饒城遊行一週,代替月神娘娘,為眾生撒下福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