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真會安慰人,也很會哄人,江闖聽得心裡歡喜,忍不住蹭蹭他,嘴角都要飛到太陽xue了,身後似乎有條隱形的尾巴在不停晃動。
“好啦,快嘗嘗這陳年桃花釀。”溫珏拍拍桌上的酒壇,二人坐下。
酒壇上的泥土已被洗淨,隔著封口,桃花的香氣都是撲面而來的濃鬱。
江闖拿起桌上的工具,小心撬開酒壇封口,濃烈的酒香夾雜著桃花的香味,頓時迸發出來。
“好香啊!”溫珏雙眼放光,感慨道:“待會兒我要裝一壺,讓人送到宮中去給皇姐,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這壇酒。”
江闖也細細聞了遍,“這酒一聞就知道是不可多得的好酒,還封存在地下這麼多年,可謂是喝一口少一口。”
溫珏瞧他那戀戀不捨的樣子,搖頭淺笑:“既是好酒,便要下肚,否則空放著不是辜負了這壇酒?我們一起喝過,才不會辜負了皇姐與母妃的心意,快盛一杯來嘗嘗,我還沒喝過酒呢!”
江闖笑他:“饞貓。”手下的動作卻利落了許多,酒香縈繞二人的鼻尖,久久不散。
江闖淺飲一杯,細細品鑒,確實和聞著一樣香,口感雖辣,卻香甜異常。
前世錯過的酒,他現在總算喝上了,江闖極為珍惜,小心翼翼淺嘗了一口又一口。
抬眼看向執玉,剛想與他分享,就見他憋得臉通紅,眼眶溢滿水珠,顯然是被這酒辣到了,再一看杯中,早已空空如也。
見江闖看自己,頓時皺眉,“這...這酒好辣,咳咳咳..我不喝了!”
江闖失笑,低頭吻了上去,溫珏錯愕了一瞬,接著便乖乖張開嘴,迎合他的親吻,被江闖掃過舌尖,擷取他舌根上的辣意。
亭外灑掃的僕役自覺低頭,不敢多看。
一吻即止,江闖為他擦拭嘴角的津液,“還辣不辣?”
溫珏搖頭,臉更紅了些,“不辣了,不過頭有點暈。”
“醉了?”江闖摸摸他的臉,很熱,他沒怎麼喝過酒,猛的下去一杯,會醉也是正常。
溫珏撐著臉,輕輕靠在桌上,“沒有。”就這樣含笑看著江闖,好一會兒,江闖才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皇姐說,這壇酒母妃在我出生前便釀下了,她也有一壇,是父皇和母妃一起釀好埋下的。後來埋了不到五年,被她得知後就纏著父皇挖出來喝掉了。”說到這,他輕笑了聲。
“我的這壇便留到了現在,母妃說要留到我成婚的時候挖出來喝,這樣我的婚禮也有她參與,但願現在不會太晚。”
江闖握住他的手,溫聲哄他:“不晚,剛剛好。”
溫珏連笑都變得遲緩,“我想那個時候的我,將這壇酒挖出來,想讓你當一個喝到它的人,這樣的心意,應當和現在的我的心意一樣。”
江闖語色染上苦澀,“可惜我...”
“別想太多。”溫珏打斷他,撐著桌子起身,坐到他懷中,靠在他耳邊輕聲說:“那時我應該是想對你說,雲川...”
“嗯。”江闖深深看著他,不敢再說任何抱歉的話,卻掩蓋不住自責和愧疚。
溫珏意味不明笑了聲:“考不考慮,換個隊站?不要再為頤王做事了,好不好?”
江闖怔住,“嗯?”
溫珏敲敲他的腦袋,慵懶開口,“長點腦子啊將軍大人,那個時候我對你雖然假戲真做,但絕無可能毫無私心便袒露真心,總會夾雜著些私慾。
最多就是賭一把,賭你會不會被我的真心打動,情到深處時為了我真能棄主。”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賭,賭注就被江闖全都砸碎了。
溫珏從不做虧本的買賣,他以真心和弱點相博,圖的只會更多。
奈何,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在江闖身上,還心甘情願。
江闖邀功似的趕緊道:“我能的!我棄過!”
見他如此,溫珏含笑吻了吻他的耳畔,“我知道,其實這壇酒還有一個你會喜歡的意義。”
“什麼?”
“雲川,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