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琰緩步走近，抬手摸了摸，面色柔和，“哪裡壞了，這說明他她身體健壯，生出來說不定和母妃一樣，要搗得整個宮中都不得安寧。”
李傾辭掩唇咳了咳，“咳咳...我有這麼混賬嗎？我現在已經改邪歸正了好不好？”
溫琰：“兒臣倒寧願母妃和以前一樣調皮，母妃這幾個月，胃口越來越不好了，人也消沉許多。”說著她狀似教訓宸妃腹中的孩子一般，“不管你是弟弟還是妹妹，都不許再這麼鬧母妃了，真不懂事！”
“他她懂什麼？你別怪他她！”李傾辭扶著肚子翻了個身，低聲道：“咱不跟你姐姐計較，不過現在我還能護著你，等把你生出來，你最好聽話一點，要是你姐姐要揍你，我可攔不住！連我都怕她！”
溫琰微微垂眸，小心試探：“母妃，我今日想讓父皇來宮中陪我用膳，可以嗎？”
李傾辭臉色一僵，接著悶悶道：“那你告訴他，我病了，聞不得男人味兒，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溫琰嘆了聲氣：“母妃，你和父皇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能不能告訴我？”
“這是大人的事，你一個小孩子別管！”李傾辭道。
溫琰：“...比起我來，母妃更像小孩子吧。 ”
李傾辭又扶著肚子轉了回來，想了想，又道：“若我說在你面前說他的壞話，你會信嗎？就算你信，也別恨他，他是你的父皇，一個國家的君王，與他作對，只會自取滅亡。”
溫琰默然片刻，才略帶失落地開口：“其實我知道，父皇和尋常百姓家的爹爹不一樣，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便是他的皇位，他的社稷，我們不過都是他手中的棋子，需要時便能寵一寵我們，一旦項家立了功，便要拿我們開刀，向項家投誠。”
李傾辭驚訝瞪大雙眼，隨後又恢複平靜，“算了，你什麼都懂，那我又有什麼可說的？我真是小說看多了，居然還會信皇帝有真心，他最愛他自己了，狗男人！”
“小說...是什麼？”溫琰不解。
李傾辭擺擺手，“就是話本，裡邊兒全是寫的情情愛愛，母妃就是看這玩意兒把腦袋看壞的！琰兒，你說憑什麼只有男人能三妻四妾？我們女人也要三夫四侍！像你父皇這種的，在我這兒已經被打入冷宮了，以後不提也罷！”
“母妃慎言！”溫琰知道她說話一向口無遮攔，但今非昔比，皇帝寵愛時，她出言不慎是可愛，皇帝厭惡時，她的每一句都有可能成為她的罪證。
溫琰無奈搖搖頭，“在宮中真心不重要，寵愛才最重要，母妃，就算不愛了也得逢場作戲，若不趁著現在父皇還想著你，與他服軟，只怕來日他拉不下臉，轉愛為恨，由著項家與皇後折騰我們，將來我們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聽她這麼說，李傾辭翻了個白眼，“和他多在一起一秒，我都想吐！你這不為難人嘛！”
然而溫琰只是靜靜看著她，李傾辭心虛看了溫琰一眼，才像是小孩子認錯一般：“好吧，我知道了，我會努力演戲的！”
溫琰笑著摸摸她的頭：“母妃真乖。”
溫珏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鮮活的母妃，果然和傳言中的完全不一樣，可這樣的母妃，他很喜歡，母妃也一定很喜歡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