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淵果斷道:“正因為他有前世的記憶,才不會再助紂為虐,間接害慘你們,現在已經是最好的結果,若你不滿意,你還想要什麼呢?”
白淵說話的語氣總是那樣冷淡,此刻在江闖聽來,像是對溫珏質問一樣,他趕忙出聲寬慰溫珏:
“你有生氣和質疑的權力,你可是溫珏!也是我的執玉,所以不論任何時候都不必委屈求全,我們可以都給彼此一些時日冷靜,想清楚。
但是不管多久,就算久到我已經到了邊疆,我也會天天給你寫信,死皮賴臉求你理理我,等我回來後,我們就和好,行嗎?”
江闖這話說得卑微可憐,讓溫珏聽得難受,想與他和好,想讓他親親自己。
可是,這件事始終像一根針一樣插在溫珏心中,他無法做到心無隔閡,安心享受前世的自己所帶來的好處。
這根針若不徹底拔除,只會隨著時日漸久,將他的心磨得傷痕累累,遍體鱗傷。
“雲川,對不起...”溫珏帶著哭腔說。
也是此時,江闖才發現他的不對勁,他的雙眸又像一潭死水,眼珠子也不會再轉動了。
“你的眼睛!”江闖撫上他的臉,難以置信端詳著。
白淵:“又瞎了。”
江闖:“還能好嗎?”
白淵:“問你面前的這位,別問我,肉身的病我可以醫,魂魄離體了也能給你拽回來,但是心病,唯有自醫。”
江闖又瞬間紅了眼眶,不能言語。
難以想象,這樣鐵骨錚錚,驍勇善戰的大將軍,會因為一個男人,哭了一次又一次,毫不剋制地將自己的脆弱都展露出來。
白淵斂眸,淡定開口:“其實...溫珏,你所糾結的前世今生,嚴格意義上來說,並非前世今生,你和江闖,無非是在同一個時空重複活了兩次。
人類要經過地府審判,輪回,投胎轉生,魂魄雖然還是同一個,但肉體不會是同一個了,這才是前世與今生。所以,我才說你們這算哪門子的前世今生?實在無需糾結這些。”
江闖被他話中的意思,驚得忘了哭:“神醫,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白淵難得得意一笑,抬手青煙繚繞,霎時無數金光自他身後亮起,七條狐貍尾巴在他身後炸開,光彩奪目,房內響起數聲狐貍的吼叫聲,聲聲不絕,讓人心生懼意,又畏又敬。
江闖看呆了,下意識便擋在溫珏身前,怕他傷害溫珏。
可是若白淵真想對他們做什麼,他們又哪裡抵擋得了?
溫珏雖然看不見,卻聽得見這叫聲,待一切恢複平靜,才不確定地開口:“狐貍?”
“不錯,吾正是有蘇氏七尾狐,白淵。”白淵收回法相,又變回那個冷淡的神醫,“我們狐族一向不會輕易入世,盡量不沾惹人類因果。”
江闖仍在震驚中,雖然早就猜到他身份不凡,但江闖可從不敢想他根本就不是人!
溫珏已經回過神來,問他:“那神醫為何要幫我?”
白淵無奈扶額,“你正是我這一脈狐族老祖沾惹了人類的因,所結出來的果,否則你當諸葛青真有那麼大的面子,能請得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