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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你這算哪門子前世今生？
溫珏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等慢慢有意識時，睜開眼，發現天已經黑了，他怔然呆滯，暈倒前的記憶一一湧入腦海中，眼眶又開始發熱。
好在一道熟悉地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醒了？哪裡難受？”
是白淵。
聽他這麼說，溫珏才感覺自己的腦袋開始暈暈沉沉的，隱隱作痛，再一動手，一呼吸，都是痛。
“難受...”溫珏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喉嚨也在痛，“渾身...都很難受。”
白淵拔出插在他腦袋上的針，淡淡道：“氣急攻心，氣血逆流，再加上你傷重未愈，體內積累的毒素全都一起發作了。”
“恭喜你，活不久了。”白淵平靜的語氣，總能說出讓人覺得陰陽怪氣的話。
溫珏沉默了一會兒，才偏頭去尋白淵的方向，神色平靜，“真的嗎？”
“假的，呵呵。”白淵冷笑一聲，“你不想活，我還想活，別拖累我。”
溫珏：“...抱歉。”他欲言又止，想問江闖，話到嘴邊又變成，“怎麼不點些燭火？好黑...”
溫珏說完，白淵動作頓了頓，在他面前揮了揮手，發現他沒反應才瞭然。
“你昏睡了一夜，現在正值晌午，日頭正好。”
白淵說完，便見溫珏怔然片刻，呼吸抖了抖，複而慘笑：“我又瞎了嗎？”
這回瞎得比之前還要徹底，之前還能隱隱察覺到光的變化，而現在他的世界只剩一片死寂，無聲無息，一絲光也透不進來。
正如他的人生，曾經見過朦朧模糊的光，然而轉瞬即逝，他又被再度留在黑暗中。
白淵：“瞎了，誰讓你這麼折騰自己？沒死都得給我磕兩個頭。”
溫珏強撐著坐起來，點點頭，“待我身體好些，定然會給神醫磕兩個頭。”
見他這麼虔誠，白淵扯了扯嘴角，“算了...我可擔不起，憑空折我的壽。”
溫珏又沉默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白淵問他：“你不問我，你的眼睛好不好得了？”
溫珏平靜搖頭，“你為了救我，已經付出了許多，我知道你削下自己的血肉，只為給我醫治，現在因我自己...又讓毒發，瞎了這雙眼，怎麼還能要求你再忍痛割肉為我醫治？”
“瞎了...就瞎了吧，已經習慣了。”溫珏並無丁點傷心，只是慘白的臉色，再加上這種話，聽起來就像他已經沒了繼續活下去的希望。
白淵在心底輕‘嘖’了聲，果然入世就是這點麻煩，不僅要還祖上欠下的債，還要被迫捲入別人的愛恨情仇。
“你要見江闖嗎？他昨夜抱著你來我房中，很吵。”白淵頓了頓，“本來很煩的，不過見他哭成那個慘樣，我才沒轟走他。”
提起江闖，溫珏心尖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他微微蹙眉，呼吸顫了又顫，才搖頭：“不了，我現在...不知該如何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