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說出個花兒來,‘溫珏’只呆愣愣坐在那兒,半晌後垂眸,也不知道聽沒聽見長寧的話。
溫珏看得難受,也許他知道他在想什麼...
長寧的故作歡快,卻沒能得到回應,也讓溫珏心疼。
‘溫珏’:“所以他已經回來了半個多月,就是不肯回來府中,踏足一步都不稀罕?”
長寧噎住,像霜打的茄子,低下頭悶悶“嗯”了聲。
‘溫珏’沉默好一會兒,面無表情,就連溫珏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麼,自然也猜不到‘他’的想法。
‘溫珏’沒有表露出難過或失落,只是收起書本站起身,吩咐長寧:“去書房,準備紙筆,你幫我寫封信給他。”
長寧驚訝不解,“寫什麼?”
‘溫珏’平靜開口:“再不歸府,將軍府恐更名為皇子府,若還想留頤王一命,煩請歸家一趟,有要事相商。”
這半帶著威脅的信,絲毫品不出丁點服軟或過往的溫情甜蜜,長寧遲疑:“這...”
哪有勸人回家這麼勸的?分明想得要死,服個軟賣個乖不就好了?這樣勸人,怕不是想氣得江闖再也不回來。
這也是溫珏心中所想,明明那麼喜歡,為何非要嘴硬?即便袒露不出自己的心聲,那和一開始一樣裝得乖軟不就好了?
‘溫珏’又催促了一聲:“去寫吧。寫完...若一個月內他不回來,我們就去你說的山莊享樂休養。”
長寧點頭,轉身離開。
溫珏不知最後‘江闖’有沒有回來,只知道又一次天旋地轉,他眼前的畫面不斷轉換,再轉換。
轉換成一陣刀劍相交聲,廝殺聲充斥著溫珏的耳朵,擾得他受不住,頭痛欲裂。
眼前的畫面漸漸變得清晰,深山中一座破敗的宅邸前,兩隊人馬在瘋狂廝殺,從府門前到內院,血浸染滿地,他們全都殺紅了眼,沒有人停得下來。
溫珏滿腹疑惑,在看見帶頭領兵的人是長寧時,幾欲嚇得魂飛魄散。
長寧目光狠厲,鮮血濺上臉,他咬著牙穿梭在人群中,出手快速,雙手擒刀,刀鋒滑過,兩個穿著盔甲計程車兵立即倒地,頭顱在地上滾動幾圈。
以往圓圓可愛的臉蛋,此刻卻顯得可怖極了,像地獄爬上來的羅剎,不把所有人屠幹淨絕不收手。
可他再如何有能耐,終究也架不住源源不斷奔來的敵人,一道劍光自他身後閃過,他的背被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長寧!!!
溫珏拼命,卻怎麼也喊不出口,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受傷。
驀然,宅邸內出現一人,是三皇子,他面無表情看著這一切,隨後勾起一抹陰森的笑。
他身後緩緩走出一人,是...諸葛青?!
三皇子看向諸葛青,“還是軍師厲害,點醒了吾,確實,只囚著他怪沒意思的,不妨將他做魚餌,勾得這一條條大魚上鈎,再慢慢都吃了。殺完這一局,讓她知道知道我們也不是好惹的!她舍不下這個親弟弟,那就只能被我們拿捏了!”
諸葛青拱了拱手,淺笑道:“殿下過獎,不過此一計也只是緩兵之計,只怕時日一長,若長公主狠狠心,真舍了五殿下,我們這個棋子就廢了!”
三皇子眯了眯眼,“照你這麼說,那我們就更該及時且好好利用這枚棋子了!”
溫珏心中浮起不好的預感,眼前的這一切原來都是因為自己...
三皇子抬起雙手拍了拍掌,不一會兒,兩個士兵應聲而出...不過是推著一座大籠子出來的,籠子裡囚著一個人,正是‘溫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