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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皇室家宴風雨前的平靜
因六皇子和三皇子犯錯接連推遲的家宴，終究還是來了。
偏偏皇帝還選在了除夕這一天，將溫珏原本要和江闖在府中守歲看煙花的計劃都給打亂了。
雖說是家宴，但在皇家，父不慈子不孝，兄不友弟不恭，不過都是流淌著一樣血脈的仇人罷了。
誰也不想去，年前皇帝大病了一場，醒來竟頗為羨慕那些年邁大臣們兒孫承歡膝下的樣子，因此便有了這場家宴。
按照溫琰的話來說就是，“這下好了，弄得誰都不高興了，只有他自己高興。”
皇帝確實挺高興，端坐在首座看著六皇子獻的各種寶，就算咳嗽不止也止不住地頷首誇贊他孝順。
一旁的皇後憔悴消瘦不少，顯然被之前的事折磨得不輕，但頤王被削爵的事又讓她精神許多，見皇帝被六皇子哄得如此舒心，趕忙乘勝追擊：
“瓏兒從冬至起，就在唸叨著，誇下海口要送他父皇一個大驚喜，說是心情好，身體才會好得快。妾身沒想到他這兩個月都在鉚足了勁，準備了這麼多玩意兒！”
皇後搖頭無奈淺笑：“他天天在府中練字讀書，也不知怎麼還有這麼多精力？”
皇帝感慨，“年輕人就是精力充沛，像那清晨的朝陽，若是一個個都像朕一樣病懨懨的，大陵的未來可就堪憂了！”
溫琰不悅開口反駁：“多少人患病康複的速度都不如父皇一半，這說明什麼？說明父皇身體康健，百毒不侵，福澤綿長，和病懨懨半點都沾不上邊！有父皇在，大陵的未來又何須擔憂？”
她像是責怪皇帝說了不吉利的話，皇帝聽了卻越來越高興，眉眼都含笑：“是朕說錯話了，朕以後不說這種話了。”
六皇子偷偷翻了個白眼，三皇子神色溫和，還時不時含笑點頭，努力在配合溫琰和皇帝扮演這一出‘家和萬事興’，一旁的二公主埋頭苦吃，四皇子面無表情瞥了溫琰一眼，眼神陰惻惻。
而四皇子旁邊的江闖在一臉嚴肅的盯著桌上的菜餚，謹慎動手，剔除魚骨，魚刺，再放到身旁的溫珏面前。
像做賊一樣悄聲道：“放心吃，魚刺我都剔幹淨了！”
溫珏點點頭，眼裡盛滿真切的笑意，“一起吃。”
兩人相視而笑，愛意已經無懼於示於人前。
三皇子掃了一眼從未給過自己一個正眼的江闖，並未表現出什麼，只是暗暗攥緊掌心。
皇後依舊溫婉笑著，裝得越來越像個慈母，“宸予還是如此嘴巴不饒人，可心裡卻比誰都要關心聖上，以往年年為聖上準備的除夕禮也是最上心的，今年想必也精心準備了。”
溫琰看向皇後，態度不冷不熱，淡淡道：“我確實為父皇準備了除夕禮，但不是用來顯擺的。父皇，除夕禮我待私下再獻給您，就不在這兒搶六弟的風頭了。”
被這麼一刺，六皇子面上的得意瞬間消失，而皇後表情變都沒變，皇帝滿臉無奈點頭：“你這孩子！行行行，朕倒要看看是什麼寶貝讓你這麼藏著！”
溫珏暗暗諷笑，皇後總是喜歡這樣自討沒趣，明明知道皇姐不可能給她好臉色看，卻還要在皇帝面前一而再再而三討黑臉，好像這樣就能讓皇帝加深皇姐無禮頑劣的印象。
真是無趣，皇帝難道不清楚皇後和母妃過往的齟齬？在這種情況下，皇姐若是給她好臉色，皇帝反而要懷疑她在打什麼算盤了。
在這種虛情假意令人作嘔的宴上，溫珏總是食慾不佳，吃不下什麼東西。
江闖注意到不管面前擺的是什麼，溫珏都只吃一小口，應付了事。
這怎麼能行呢？這還要在宮中守歲，若是不吃多點，怎麼撐得到後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