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溫珏喝下茶水才漸漸平複下來,他已經咳得滿面通紅,眼角帶淚,捂著胸口靠在江闖懷中,小聲說:“夫君,我好難受。”
江闖心疼得不行,攬著他的力道都放輕了,“我現在抱你去給白神醫看看好不好?”
溫珏搖搖頭,倚在江闖胸口上,可憐巴巴道:“不想去打擾神醫,你要是能每天陪著我就好了,見不到你,我會更難受~”
諸葛青見狀不禁搖頭失笑。
江闖憐惜地輕撫他的頭發,為他擦去眼角的淚珠,“好好好,我陪你,天天陪你,每天上完朝就回來陪你!哪兒也不去。”
“可是..這樣會不會不太好?”溫珏自責:“諸葛軍師剛剛還說,要讓你去剿匪,都怪我身體不好。”
江闖不滿道:“誰愛去誰去,反正我不去!這件事本來也輪不到我去。”
諸葛青嗤笑一聲,“殿下身體雖差,但心思卻很活絡。據我所知,前幾日吉州的富商在回城路上被那夥流寇洗劫一空,千辛萬苦淘來的寶貝,全被劫走了不說,流寇還將他那處切了,這下可苦了他十幾房妾室日後守活寡了。這富商無不無辜?”
諸葛青說久了,口舌幹燥,自顧自給自己倒杯茶,吹了吹。
溫珏不語,江闖不解:“你說的這些和我們有什麼關系?莫不是你改行當菩薩了?”
諸葛青喝完茶後更來勁了,繼續侃侃而談:“可是這筆金銀財寶,竟沒被運往那夥流寇的老巢,而是運著運著就不見了!不知殿下知不知道去哪兒了?”
“說不好他們還有另一個老巢,流寇怎會只盤踞在一處?這不稀奇。”溫珏淡淡回答,臉上的血色已經褪去,面色如常。
諸葛青點點頭,笑了,“我原也是如此以為的,但又覺得想不通,如果他們真有另一個老巢,又何必還留在吉州?畢竟他們已經被朝廷盯上了,這說不通,除非是有人想借他們的名頭生事!”
“你廢話怎麼越來越多了?”江闖不耐煩地打斷他,“有什麼話直接說,不用拐彎抹角,這裡沒有外人,什麼話我能聽,執玉就能聽,再廢話你就找陳林說去。”
諸葛青一臉為難:“那我可就直說了。”
溫珏偷偷攥緊衣擺的手漸漸松開,忽地扯出一抹笑,姿態轉為放鬆,“說罷,我也很想聽聽諸葛軍師的高見。”
對於溫珏的態度,諸葛青竟頗有些意外,頓了下才開口:“將軍可知,那些流寇當中所尊崇的女大夫是何人?為何朝廷的文官剛到第一天,那些流寇的老巢就被人投火?為何那些流寇明明搶了金銀財寶卻不敢往老巢運?”
江闖問他:“為什麼?”
諸葛青緊緊盯著溫珏,又答非所問:“這得問您身邊的瑾王了!不過我只知道,將軍您若是不親自去剿匪,那流寇燒殺搶掠的罪名說不好都要按在你的頭上,還有什麼聯手流寇殺害朝廷命官只為給頤王清障,也是罪名之一罷了。
諸葛青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樣,“哦~我懂了,那富商被劫掠的寶貝,不日就要出現在你的府邸,成了最好的罪證!殿下,您說,在下說的對,還是不對?”
即便江闖再不善心計,也看得出來諸葛青是在逼問執玉,也是在懷疑暗示,這一切都是執玉做的。
這怎麼可能?!
江闖臉色陰沉,“你太放肆也太自作聰明瞭!執玉絕對不可能會做這種事,也絕不會傷害我,你若是再這麼無理下去,別怪我親自把你轟出去!”
“將軍!”諸葛青的聲音也冷了下去:“原本我以為他嫁給你,你們便是一條船上的,沒想讓你提防他,是我錯了。可你以為你身旁的是什麼良善之人?掩在矜貴柔弱外貌下是...”
溫珏沉默不語,被江闖攬在懷中身形顯得格外單薄,不堪一擊似的。
“閉嘴!”江闖站起身,繞過桌子,將諸葛青一把扯起來,“你再說下去,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江闖怒視他,“我是他的枕邊人,他是什麼人我能不知道?他身體不好,你要是非要針對他,把他氣病了,那以後我們就不再是好兄弟了!”
此話一出,諸葛青臉色劇變,不敢置信看著江闖。
諸葛青忍不住咬牙切齒罵他:“蠢貨!...算了,是我蠢,怕你跳了火坑,急頭白臉的來勸你一頓,沒想到挑了這麼不合適的時機!”
“那就當我蠢好了!反正我不許你詆毀他,你大爺的懂個屁,他絕對不會傷害我!”江闖狠狠甩開他的手,又站回溫珏身邊。
諸葛青狠狠拍桌,盯著不為所動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柔弱的溫珏:“若我能給出證據,你待如何?
瑾王殿下,看威風凜凜的江大將軍被你玩弄於掌心,覺得很爽快是嗎?
你以為江大將軍痴傻,我們跟隨在他身邊的部下也痴傻不成?”
江闖氣急,“你...”
卻沒料到被溫珏握上掌心,“沒關系的雲川,讓他說吧,我不在意。”
江闖眼中的心疼都要溢位來了,“你別往心裡去。”
諸葛青:...真是美色誤人!紅顏禍水!英雄難闖美人關!
溫珏微微笑了下,“我不在意是因為,他說的都是真的,這些都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