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珩答得幹脆利落,於是商無瑜不說話了。
坐直身,準備下床。
虞珩拽住了他。連帶著手上的被子一起前傾,始終沒松開分毫。
“商無瑜,要麼說清楚,要麼絕交。”
商無瑜愣了下。
“對我坦誠。”虞珩聲音還有點啞,已經很用力地清了清,仍是沒那麼清朗,“商無瑜,我什麼事情你都知道。以前我和你分享,對你交心,你看上去事事有回應,但總不走心。”
他甚至一直不確認商無瑜是否在意他,把他當作朋友,敵人,還是有競爭關系的同事。
好像也沒比別的同事多瞭解多少商無瑜,或許連蘇野都比不上。
虞珩好容易不發紅的眼尾又變得有點紅。
商無瑜一直沉默。
“我高中很多時候都睡不著覺,怕你交到更好的朋友,怕你把我忘了。我們這幾年的關系早就變了,與其逐漸疏遠,不如我們就絕交。”最後兩個字落得很輕。
雖然在空氣裡落得很輕,但重重地落在商無瑜的心裡。
柔軟的唇一相觸,就說出很多傷人的話。
朋友朋友朋友。
商無瑜輕輕伸手捏住虞珩的臉。
在虞珩驚訝的目光中,稍稍偏轉角度,含住他那顆紅得像瑪瑙似的耳垂,唇齒間磋磨一下,虞珩一抖。
果然很有肉感。又燙又軟。
早就想這麼做了。這是在這個節目上虞珩對他屢次騷擾之中,他唯一主動的親密。
慢條斯理地完成這個動作,商無瑜放開他的耳垂,就著這個距離在耳畔道:“是不算,什麼朋友想上你?”
“恐同?假如今天換個人試我,你什麼都試不出來。”
他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淩亂的衣服和頭發:“我對你唯一的隱瞞,就是我喜歡你。對不起。”
虞珩愣了,他壓根沒反應過來商無瑜在說什麼。
從小到大被表白過挺多次,對這四個字已經沒什麼感覺,但被商無瑜說出來,他彷彿從未聽過似的新鮮。
“什麼時候?”虞珩本能地問了句,其實也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商無瑜垂眸看著他,把已經整理好的高定襯衫扯開,給他看肩胛上一處若有若無的痕跡。
很小的印子,面板顏色似乎比別的地方淺一些。不太看分明。
“你八個月的時候咬的。”商無瑜攏上,恢複漫不經心,“到年齡之前是友情,到年齡之後是愛情。反正一直挺喜歡。”
說完就出去了。留下虞珩獨自抱著被子,耳垂被冷風吹得有點發涼。
他們之間從來不需要太多言辭,一句話就把所有東西點通了。
搬家,白月光,憤怒的商遠涯,撤熱搜,不斷的迴避,都變得有跡可循。
”……“
虞珩慢慢低頭,把臉埋進被子,露出支稜的頭發和通紅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