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珩沒有說話，抬起手裡的棉簽，輕輕按在商無瑜額頭的傷口上。
擦傷，還有些灰塵和土屑在傷口裡，需要用力去擦。
“是這樣嗎？”商無瑜握住虞珩的手腕，問他。
兩人距離很近，目光相接。
虞珩有點慌亂地避開，“嗯”了聲。
繼續在傷口上塗藥。
也是因為距離近，所以能看清商無瑜所有細微的反應，隨著用力的動作，對方眉頭蹙了一下。
確實在疼。
虞珩停下，貼了貼商無瑜的嘴唇。
只是為了安慰，蜻蜓點水。
挪開才發現，商無瑜一直在看他。
眼神看誰都深情，但此刻虞珩不敢沉淪。
他匆匆想退開，被商無瑜一隻手握住後頸，強勢地吻住他。
以前商無瑜的吻總是很溫柔，讓虞珩覺得接吻都是如此。
但今天的激烈，纏綿，都讓他措手不及，還有陌生的水聲在安靜的屋子裡響起，細細密密地撞在耳膜上。
呼吸和心跳完全被打亂，缺氧帶來的窒息感讓人恐慌。
手裡的棉簽掉在地上，虞珩本能地去推商無瑜。
白皙的指尖抵在結實的肌肉上，力量懸殊。
直到好久之後，商無瑜才放過嘴唇，咬在虞珩的下巴上。
新鮮空氣驟然湧入，虞珩劇烈咳嗽起來。
等他停下來，商無瑜用指腹輕輕抹掉虞珩眼角的水痕，從他口袋裡取出了從剛才就硌在兩人之間的硬物——
一隻被摔壞的墨鏡，很明顯的裂紋從右下角到左上角。
虞珩看到的一瞬間，原本通紅的臉色變得煞白。
“你和我哥是一夥的。虞珩，你知不知道我當時腦子裡在想什麼。”
虞珩剛張了張口，又咳嗽起來。
比剛才咳得還厲害，微微縮起身子。
還是不適合做壞事。
商無瑜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替他在背上拍了拍。
快步走到外面倒了杯水，沒受傷的胳膊從背後環抱，受傷的胳膊端著水送虞珩嘴邊。
虞珩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側過臉，腦袋抵在肩膀上。
劫後餘生地喘著氣。
“你差點憋死我了，商無瑜。”沙啞的聲音小聲說。
剛經歷波折的嗓子沒把尾音控制住，拖長的語調聽上去有點像撒嬌。
“對不起。”商無瑜輕輕捏了捏虞珩後頸。
“沒關系。”
空氣沉默一瞬，剛剛說到哪裡來著。
商無瑜接上，壓低語調：“虞珩，你和商遠涯合起夥整我。我是商仕國的兒子，你以為我能是什麼好人。”
“你就是好人。”虞珩肯定。
低聲解釋道：“你哥只說要打賭看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我沒想到他後來會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