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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墨淵有危險
拓跋部的地牢陰冷潮濕,阿史那被鐵鏈鎖在石牆上,雙臂張開如展翅之鷹。三天了,沒有食物,只有每天一碗發臭的渾水。他的嘴唇幹裂出血,肩膀因長時間懸吊而脫臼,每一次呼吸都帶來肋骨處的劇痛——那是審訊者踢斷的。
地牢鐵門吱呀一聲開啟,火把的光亮刺痛了阿史那適應黑暗的眼睛。兩個壯漢架著他拖出地牢,沿著石階向上。刺目的陽光讓他眼前一片雪白,接著是撲面而來的草原氣息——幹草、馬糞和遠處炊煙的味道。
他被扔在一根圖騰柱前,柱上雕刻著狼、鷹和馬的圖案,已經被無數受刑者的鮮血染成暗紅色,四周坐著十二位部落長老,他們冷漠的目光如同在看一頭待宰的牲畜。
“還是不肯說?”大首領的聲音從高處傳來。
阿史那艱難地抬頭,金頂大帳前的虎皮座椅上,大首領手持金盃,身旁站著赫連勃,那個烏桓首領獨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脖子上新增了一串人牙項鏈——想必是最近戰利品的見證。
“我...……沒什麼可說的。”阿史那的聲音嘶啞如砂紙摩擦。
赫連勃大步走來,一把揪住阿史那的頭發:“小崽子,你以為裝硬漢就能矇混過關?說!裴衍在白水關佈置了多少兵力?龍驤、虎賁兩軍到底在哪裡?”
血腥味在阿史那口中蔓延,他咧嘴一笑,露出染紅的牙齒:“赫連伯伯...…這麼想知道...……為什麼不自己去看看?”
一記重拳砸在他腹部,阿史那弓起身子,胃液混合著血水噴在地上。
“夠了!”大首領突然喝止,“他畢竟是我兒子。”
赫連勃勃冷笑:“你兒子?大首領,別忘了他是怎麼當眾話的!”他抽出腰間匕首,“我倒要看看,他的骨頭有多硬!”
冰涼的刀鋒貼上阿史那左手小指。赫連勃的氣息噴在他臉上,帶著腐肉和烈酒的臭味:“最後問一次,裴衍的軍隊部署?”
阿史那閉上眼睛,他想起白水關城牆上,裴衍指著遠方說:“開放互市後,這裡的百姓再也不用擔心戰亂,”想起墨淵雖然冷臉卻總在訓練後扔給他一壺好酒,想起大魏軍營中那些普通士兵談論家鄉時的笑臉...…
“我,阿史那·拓跋,”他睜開眼,一字一頓,“絕不會背叛朋友。”
劇痛來得突然而尖銳,阿史那的慘叫回蕩在營地,驚起飛鳥無數。他的小指掉在地上,像一截枯萎的樹枝。
“帶下去!”大首領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關到決戰之後!”
阿史那在暈厥前的最後一刻,聽到赫連勃得意的宣言:“明日拂曉,聯軍總攻白水關!鐵勒騎兵打頭陣,讓大魏人見識見識草原真正的力量!”
黑暗吞噬了他。
同一時刻,白水關城樓上,裴衍凝視著北方地平線上連綿不絕的敵營篝火。三天了,鐵勒騎兵圍而不攻,只是每天派小股部隊騷擾城牆,試探防禦,這種反常的平靜反而讓人不安。
“陛下,您該休息了”墨淵遞上一杯熱茶,“鐵勒人若攻城,我會立刻叫醒您。”
裴衍搖頭,接過茶杯卻沒有喝:“不對勁,赫連勃不是有耐心的人,鐵勒部更以迅猛著稱,他們等什麼?”
夜風送來遠處敵營的號角聲,詭異的是,那聲音不是來自正北方的鐵勒大營,而是西北方向。
墨淵皺眉:“奇怪,鐵勒大營在正北,怎麼號角聲從西北傳來?”
裴衍突然放下茶杯,走到城牆垛口前:“地圖!”
親兵迅速展開羊皮地圖,裴衍的手指在上面快速移動:“西北三十裡是...…黑松林!那裡有一條廢棄古道,可以繞到白水關後方!”
墨淵倒吸一口冷氣:“赫連勃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正面鐵勒軍是幌子,真正的主力要走古道偷襲!”
“傳令!”裴衍的聲音如刀鋒出鞘,“虎賁軍立刻秘密移防黑松林南口,設伏待敵!龍驤軍分兵五千,加強西門防禦。其餘人...等等!”
他的目光突然鎖定在城牆下——一個黑影正沿著牆根蠕動,形如鬼魅。
墨淵立刻張弓搭箭,那黑影卻突然舉起一塊白布搖晃,用生硬的漢語喊道:“別射!慕容垂...……派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