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看我家玄影搖頭了嗎?】
【好狗的一人】
【不,墨淵不算人】
墨淵逗完玄影後,正色的跟裴衍說:“你要見的人在樓上等著呢。”
陸安疑惑的看了看裴衍。
【裴衍什麼事】
【來酒樓不是吃飯的嗎?】
裴衍一行人上了樓後,讓陸安和德公公以及玄影去了包間裡,而他和墨淵則進了隔壁的包房。
裴衍這次出宮誰也沒有驚動,只有墨淵一人知道,他這回出來是見太後身後世家之一趙氏的,為的就是鹽稅一事,鹽稅都敢貪,裴衍要讓他怎麼吃進去的,就怎麼吐岀來。
陸安進了包房沒一會就開始上菜了,可陸安不敢動,直到徳公公說:“可以動筷,陸安才吃了起來。”
【這也太好吃了】
【所以裴衍這回出宮是有要事?】
【算了,我還是先吃飯吧】
此時隔壁包間內皇上身著便服,一襲月白色長衫,外罩鴉青色褙子,腰間繫著一條墨色綢帶,顯得儒雅而低調。他端坐於桌前,手中把玩著一隻青瓷酒杯,目光透過半開的窗戶,望向遠處的街景,神色淡然,卻隱隱透出一股威壓。
對面,趙家家主趙遠山躬身而立,雖年過五旬,但身形挺拔,目光如炬。他身著深青色錦袍,袍上繡著暗紋竹葉,顯得沉穩而不失風雅。趙遠山微微低頭,語氣恭敬卻不卑不亢:“陛下召見,不知有何吩咐?”
皇上收回目光,淡淡一笑:“趙愛卿不必多禮,今日只是閑談,坐吧。”
趙遠山謝過,緩緩落座,心中卻不敢有半分鬆懈。
桌上擺著幾樣精緻小菜,一壺溫熱的桂花釀散發著淡淡的香氣。皇上端起酒杯,輕抿一口,語氣隨意卻意味深長:“趙愛卿,近日江南鹽稅之事,鬧得沸沸揚揚,你可曾聽聞?”
趙遠山心中一凜,面上卻不動聲色:“回陛下,臣也有所耳聞。然趙家世代忠君愛國,絕不敢有半分欺瞞。若真有虧空,必是底下人從中作祟,臣定當嚴查,給陛下一個交代。”
皇上輕笑一聲,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趙愛卿果然忠心。不過,朕以為,鹽業關乎國計民生,若一直由一家獨大,恐有不妥。
不如……分而治之,如何?”
趙遠山眉頭微皺,心中明白皇上這是要削弱趙家的勢力。他沉吟片刻,緩緩道:“陛下英明,鹽業確需整頓。然趙家世代經營,熟悉鹽務,若驟然分權,恐生混亂。不如由趙家牽頭,協助朝廷整頓鹽務,既可保鹽業穩定,又可為國庫增收。”
皇上目光一凝,似笑非笑地看著趙遠山:“趙愛卿此言,倒是有理。不過,朕還有一事——聽聞趙家祖宅佔地百畝,富麗堂皇,堪比王府。不知趙愛卿對此有何解釋?”
趙遠山心中一沉,知道皇上這是借題發揮。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陛下明鑒,趙家祖宅乃先祖所建,歷經百年風雨,雖規模宏大,卻從未逾制。趙家世代為官,清廉自守,絕不敢有半分僭越。”
皇上微微頷首,語氣緩和了幾分:“趙愛卿的忠心,朕自是知曉。不過,樹大招風,趙家勢大,難免引人非議。不如……趙家主動獻出一部分鹽業,再捐出部分祖産,以表忠心,如何?”
趙遠山沉默片刻,心中權衡利弊。他知道,今日若不退讓,趙家恐難全身而退。終於,他躬身一禮,語氣堅定:“陛下所言極是。趙家願獻出三成鹽業,並捐出祖産半數,以助朝廷賑濟災民。”
皇上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趙愛卿果然深明大義。朕心甚慰。來,共飲一杯。”
兩人舉杯對飲,酒香彌漫間,趙遠山心中卻明白,這場談判雖暫時平息了皇上的猜忌,但趙家的勢力已大不如前。
他暗暗握緊拳頭,心中暗嘆:“趙家百年基業,絕不能就此衰落。今日之退,只為來日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