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因為力量的流逝恢複變慢,可女人卻像沒有發覺似的,一次又一次將沒有癒合的傷口再次劃開。
日暮環用蜘蛛絲跩她到身前,火焰在女人只剩下憤怒的靈魂上輕輕一燙,後者才如夢初醒:“我在做什麼?”
“血鬼術停一下。”
珠世立刻拒絕:“不行,鬼舞辻無慘會跑的。”
日暮環讓她自己往方形走廊盡頭看,肉瘤已經重新合攏,“你的血鬼術已經沒有再對鬼舞辻無慘奏效,反而一直在麻痺靠近的鬼殺隊成員。”
比如剛剛的他。
隱藏在濃鬱鐵鏽味後面的清香消失,對氣味不太敏感的日暮環分辨不出細微的察覺,只是重新感覺到大腦清明後鬆了口氣。
“怎麼會這樣?”珠世有些意外,她的兩條胳膊上的傷口已經能看見白色的骨頭,在血鬼術停止後逐漸恢複。
“大概是白童子看到了你的內心陰暗面,不知不覺間被影響了吧。”日暮環看到珠世在發抖,安撫道,“沒辦法,那小子很陰的。”
珠世捂住臉,這才將意識從不斷用血鬼術嘗試控制剛變成鬼的自己傷害家人的噩夢中抽離,“白童子和鬼舞辻無慘開始融合了,奈落先生說讓您直接燒死他們,但火焰不一定能殺死鬼舞辻無慘,所以還是得去往地面……”
她像是在與日暮環說話,又像是在喃喃自語做計劃,“抱歉日暮閣下,我要先去找我的同伴,請您注意安全。”
日暮環有些意外,明明只是第一次見面,“放心吧,我應該沒有那麼容易死。”
“這是出於對並肩作戰的同伴的關心,祝您武運昌隆。”珠世眨眼間就消失在冗長的廊道間,日暮環這才提著刀走向縱深看不到頂與底的筒形空洞邊緣。
肉瘤裡發出節奏過於快速又混亂的心跳聲,在寂靜的廊道中清晰可聞。
食人鬼大概不會有什麼心律失常的毛病,那就是這個怕死的家夥不止一顆心髒。
未必也太吵了一點,到底是長了幾個?
算了,管他多少,一起燒。
不像五條悟那個中二高中生和這個世界需要自己解說技能的劍士,日暮環深知殺人放火都應該悄無聲息的進行。
整個廊道裡冷色調火光搖曳,除了越來越激烈的心跳,就只剩肉塊被火焰炙烤出的滋滋聲。
肉瘤中的靈魂大概是合而為一了,熟悉的氣息佔比不多。
白童子也許已經落敗,肉球被火焰燒焦的部分剝落後、不屈不撓地再生新的□□。
既要抵抗珠世和蝴蝶忍共同製作的毒素,又要在火焰中掙紮,剝落所有作為保護的軀殼,灼燒到靈魂是遲早的事……
“太容易了。”
所以是哪裡感覺到不對?
“擊敗上弦一!擊敗上弦一!”信鴉的叫喊從和式建築連線的縫隙中傳進封閉的廊道,遙遠得好像是另一個世界的聲音。
濃鬱的四魂之玉氣息從高處穿透層疊的木板,在空蕩蕩的筒形空間帶起常人無法感受的波動,繞過被火焰灼燒的肉瘤。
落到日暮環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