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半邊因為宇髄天元造成的爆炸,滿是橘紅色的熊熊火焰。
“炭治郎,這個結界只能出不能進,低等級的咒靈用日輪刀祓除綽綽有餘,如果有找到倖存者,送到外面就可以。”他留下一句話,便匆匆進入戰場中心。
蛇柱削掉墮姬的腦袋一腳踹飛,眼前的房樑上突然冒出一團長著眼睛的腐肉,揮刀切碎之後濺出的粘液落到地上,長出更多帶著眼球的腐肉。
他最先看到靠近的日暮環,提刀來到後者身前:“你在搞什麼鬼?”
日暮環看都沒看他,淡淡道:“既然被奉做神明,保護我的信徒也是理所應當吧。”
日輪刀在神官面前被一把薙刀攔住,白童子眼裡的怒火將那三個字襯得格外清晰:“不準用刀指他。”
“上弦叄!”
白童子的薙刀像黏在小芭內的日輪刀上,他的聲音穿透各種攻擊造成的轟鳴,直接進入他的耳朵:“你很自卑的吧,你覺得自己有罪,但錯的真的是你嗎?”
像一把鈍刀,將他內心最深處的秘密剖開暴露。
上弦叄的聲音像從心底響起:“憑什麼遭受這一切的是你?食人的蛇鬼可惡,那些人類就完全無罪嗎?”
“她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一時之間,小芭內分不清這句話到底是白童子所說,還是他在面對倖存的表姐指責時冒出的真實想法。
只是恍惚間看到一張甜蜜的笑臉,才重新握緊日輪刀:“蛇之呼吸·叄之型·巢絞!”
白童子薙刀旋轉,險之又險躲開對方的攻擊,發出一聲輕嗤。
另一邊被音柱和炎柱圍攻的妓夫太郎腦袋被斬落,骨碌碌滾動到被蛇柱踢遠的墮姬身邊,兩只逐漸還是化作飛灰的腦袋並在一起互相責怪。
更令人震撼的東西在花街中心冒出,她長著一張絕美的臉,眼尾梅色暈染,鬢發高聳插滿對稱的發簪和花朵,身穿層層疊疊的花紋華麗的深紅色打褂,精緻的腰帶在身前打出繁複的結,腳踩二十厘米高的木屐,一步一步朝眾人走來……
伊之助搓了搓身上的汗毛,“這是什麼,和那個惡心的蚯蚓鬼長著一樣的臉。”
炭治郎也趕了過來,卻在看到對方的時候腳步難以邁出,雙手捏著刀顫抖:“這也是上弦六嗎?”
三位柱嚴陣以待,呼吸□□流使用,卻無法在對方彷彿舞蹈一樣的步伐中再動彈一下。
“不,應該說是特級假想咒靈。”日暮環站到街道正中間,擋住花魁的去路,“吉原這條花街,從江戶時代就流傳下來的恐懼,就是這個名字帶有‘姬’字的惡女花魁。”
善逸的鼻涕泡破掉,在和咒靈腰帶上碩大的眼睛對視上時,重新暈了過去。
伊之助接住他,大聲呼喊:“瞌睡丸!”
白童子莫名高興起來,“父親,你該不會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因墮姬産生的咒靈吧?”
日暮環否定:“這就是一個意外。”
可惜這裡幾乎沒有人相信神官的說辭。
白童子甩掉蛇柱蹲在上弦六兄妹兩腦袋的跟前,伸手輕輕撫摸墮姬純白的頭發,“既然如此,那我可以吃掉她嗎?”
妓夫太郎原本和妹妹互相斥責的話堵在嘴裡,看到鬼眼中的數字時立刻阻止道:“別吃她、她根本就不是什麼厲害的鬼,如果不是我根本成不了上弦六!”
“你在說什麼啊!我就是上弦六!人家很厲害的,吃了七個柱!”
“閉嘴!”妓夫太郎吼她,“你是因為我變成鬼的,死了之後還能有下輩子,被吃掉說不定就全完了!”
女孩被吼得哭起來,叫喊著哥哥,看到那隻被稱作特級咒靈的東西即使被割掉腦袋也依舊存活,瞬間掀翻三個柱,突然由衷的羨慕起來。
如果她和哥哥能變成那種存在,是不是就不會被割下腦袋,落到現在這種地步了。
對了,她是不是還能對四魂之玉許願來著。
大人給她的東西到最後沒有用上,什麼時候是時機,現在嗎?
如果真的能實現願望的話,那讓她和哥哥永遠在一起,成為什麼樣的存在都無所謂。
為此她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唯獨不要讓哥哥和她分開。
想活想活想活,不要死不要死不要和哥哥分開——
屬於鬼舞辻無慘的血液已經從瀕臨潰散的鬼頭中順著白童子的雙手進入他的體內,兄妹兩的頭顱徹底潰散,墮姬發簪上那枚圓溜溜的四魂之玉“叮”一聲墜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