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子想到這裡一頓,視線落到已經融化一半,眼睛裡只剩下“弍”字的頭顱,隨手扔到了一邊。
他抬起頭看向高臺,身穿黑色和服的女人身上有父親的味道……
“低頭、跪下。”
女人這麼說,聲音卻如男性。
難道他是父親?
不,不一樣……
白童子感覺到身體裡的細胞都在訴說著臣服,出於對實力的衡量,他沒有多猶豫便順從了那部分細胞。
是食鬼後進入身體的血液在作祟。
強大的壓迫力隔著鏡子穿過來,蝴蝶忍雙手都握成拳:“剛剛那個,是鬼舞辻無慘?但是炭治郎不是說他是個男人?”
正如鏡子裡的某隻下弦鬼所說,他連氣息都能改變……
不死川眼睛瞪得極大:“能這麼精湛地變化擬態,也太狡猾了。”
蝴蝶忍問日暮環:“該不會是已經察覺你能追隨他的氣息,所以做出了改變?”
日暮環搖頭,他確信自己沒有在鬼面前表現出過能根據氣味定位的行為,想起方才和少年的對話,恍然大悟:“改變氣味應該是他被炭治郎找出來過,那個孩子的鼻子真的很靈。”
看到從鬼舞辻無慘看穿下弦鬼心思後,毫不猶豫用袖子裡的肉瘤吞噬他的時候,眾人的心都為白童子提了起來。
選擇逃跑的鬼也被那位陰晴不定地鬼王幹掉,她垂頭看向地板上趴跪的兩只鬼,“下弦之鬼就解散,最後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白童子抬起頭,那雙通透的淡紫色眼睛看向無慘:“您是我的父親嗎?我不知道什麼下弦,只想要變強見到您……”
額發微卷的女鬼眼睛微微眯起,一道尖刺驟然紮進白童子的脖頸。
隨著血液的注入,白童子被隱藏的記憶變成一張攤開的卷軸,一切都一目瞭然,他因為喜歡沒有血緣關系的“繼父”,接受了累的血液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父親的樣子出現在白童子面前。
隨之而來的還有大量屬於細胞的記憶,持續千年對死亡産生的無邊恐懼……
鬼舞辻無慘在白童子的記憶中,看到他所追逐的父親竟然是殺死累的劍士,才勾起一個笑。
肉刺直接將白童子甩出十幾米,琵琶聲再響時少年又重新砸回這個平臺,身上純白的狩衣浸透了深紅色的血液。
“看在你因為累的血鬼術忘記一切的份上,不計較你殺死下弦的過錯,想得到你的父親嗎?就把他也變成和你一樣的鬼吧,要是能成功,我給你更多的血。”
琵琶聲再次響起,鏡子裡只剩下一片漆黑。
<101nove.p也嗑?”和室裡安靜得嚇人,日暮環的聲音驚得眾人一哆嗦。
等等、這是重點嗎?
從鏡子中看到鬼舞辻無慘的訊息立刻傳到産屋敷耳中,但他來的時候鏡子裡的畫面已經變回殺死下弦二的現場。
“鬼舞辻無慘身邊的那個琵琶鬼,能夠一瞬間將所有的鬼都召集到身邊嗎?”
“還有一隻下弦鬼,白童子沒被殺死,說不定他也活著。”
柱只有三人,卻用最快的速度分析起有限的資訊,日暮環上前拿回那面鏡子,“現在無法確定得到高濃度血液的白童子是否還完全聽從我的控制,所以我需要出去和他碰一碰。”
時透無一郎一臉無辜地看過來:“那鏡子為什麼不能留下……”
“鏡子與白童子的瞳孔相連,他恢複記憶之後肯定能找到這裡來。”日暮環把鏡子放進懷裡,“把無慘引過來,這裡可就不安全了。”
涉及主公的安全,柱們立刻不再堅持。
産屋敷家那個白頭發小女孩提醒道:“根據偶爾看到日出的方向和時間,夜間聽到的口音,大約能推測出白童子在東日本。”
“這麼厲害?謝謝了。”日暮環這就打算離開,産屋敷做主給了青年一枚形狀怪異的哨子:“若是需要幫助,可以用這個呼喚附近的信鴉,當然有什麼資訊要傳達給我們也可以如此。”
“那我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