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森嘆了口氣，沒再堅持。
他知道褚青時在躲什麼——不僅是蕭墨曄，更是現在身體帶來的恐懼。
”那我把黑土也帶去吧，它該打疫苗了。”
褚青時這才抬起頭，陽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金影：”...好。”
黑土似乎聽懂了他們的對話，興奮地搖著尾巴，在兩人腳邊轉來轉去。
褚青時看著狗狗歡快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每當夜深人靜，那些關於蕭墨曄的回憶湧上心頭時，只要摸摸黑土溫暖的毛發，痛苦似乎就能減輕一些。
”對了，”洛森突然想起什麼，”你父親早上來電話，說蕭墨曄已經到紐西蘭了。”
澆水的手頓了一下，幾滴水珠落在泥土上，瞬間消失不見。
”...哦。”褚青時輕聲應道，繼續低頭擺弄花草，彷彿剛才的停頓從未發生。
洛森觀察著他的反應，小心翼翼地問：”如果他找到這裡...”
”他不會找到的。”褚青時打斷他，聲音很輕卻很堅定。
洛森欲言又止，最終只是點點頭：”我去準備明天的採購清單。”
看著洛森的背影消失在門後，褚青時慢慢放下水壺。
一個半月了，除了偶爾的惡心和疲憊，他幾乎感受不到任何變化。
有時候他甚至會懷疑，那天的檢查結果是不是搞錯了。
但洛森很確定。
黑土疑惑地看著主人，發出嗚嗚的聲音。
”沒事，沒事。”褚青時安撫地摸摸狗狗的頭。
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我們去看看廚房有什麼吃的。”
不能想，否則那些被壓抑的情感就會決堤而出。
————
與此同時，蕭墨曄正站在奧克蘭一家高階私人診所的前臺，臉色陰沉得可怕。
”先生，我們真的沒有接待過這樣的患者。”
前臺小姐被他淩厲的目光嚇得聲音發顫，”我可以再幫您查一遍系統...”
”不必了。”蕭墨曄冷聲打斷，轉身離開。
這是他今天跑的第五家醫療機構，結果依然一無所獲。
另外一人那邊也沒有任何好訊息。
奧克蘭比惠靈頓大得多，醫院和診所的數量幾乎是後者的三倍，照這個速度，至少要一週才能全部排查完。
蕭墨曄坐進車裡，疲憊地揉了揉太陽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