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下來,半晌才傳來沈卿沙啞的聲音:”到底是什麼事情...一定要走嗎?”
”嗯。”褚青時望向窗外的夜空,”一定要走!”
沈卿的聲音罕見地認真:“放心,青時,那也是我的爸媽,不過...”
他微微一頓:“不管有什麼事情或者在哪裡,你得給我發訊息報平安。”
褚青時輕聲回答:“好,一定。”
結束通話電話,褚青時又撥通了陳汐的號碼。
“陳汐,有個業務我需要外出一段時間。你安心養傷,傷好後回集團幫助我父親,處理公司事宜”
陳汐爽快表忠心,承諾好好養傷,做好牛馬。
接著他又給父親打去電話:“爸,明早我需要出差一趟,有個緊急專案,”
褚父微頓:“行,那你注意安全,不用擔心我跟你媽媽。”
褚青時聲音哽咽:“爸媽保重”
褚父一笑:“你這孩子,不就出趟差嗎?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通話結束,心裡發酸。
接著又是一個電話:“準備好私人飛機,明早七點出發,地點...上飛機再說。”
每一個電話,說的每一個字都在撕扯著他的心髒,但他必須完成這場無聲的告別。
安排好一切,他坐在書桌前,鋪開一張信紙。
筆尖懸在紙上許久,才落下第一個字。
眼淚不受控制地滴落在紙上,暈染開一片水痕。
”親愛的阿曄...”他寫下這個稱呼,又狠狠劃掉。
墨跡在紙上暈開,像一道醜陋的傷疤。
整個書房靜謐安逸,只有筆尖的沙沙聲傳出,空氣裡卻充滿了鹹澀味...
最終,他什麼也沒留下。
主臥淩晨3:30,褚青時思維混沌。眼睛痛,心痛,哪裡都痛。
手機上的簡訊他剛做好延時傳送,螢幕上的內容赫然是;已經抵達義大利,安全勿念!
收件人是父母和沈卿,時間是明天下午。
渾渾噩噩的上床躺下,閉上眼睛。
忽然什麼東西咯到了他,手伸進衣領,是蕭墨曄親手給他戴上的那個鑰匙項鏈。
”騙子...”他攥緊那枚小小的鑰匙,直到金屬邊緣陷入掌心。
閉上眼睛沉沉睡去,深夜的白色枕頭上,濕了一片,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
夢裡全是蕭墨曄的身影——溫柔的、暴戾的、深情的、殘忍的...最後都化作泡沫,消失在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