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想過會親眼目睹槍擊現場，更沒想到卡洛斯會如此明目張膽地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
”褚青時還活著...他還活著...”林羽不斷重複著。
車窗外的紐約夜景飛速後退，霓虹燈在雨後的路面上投下扭曲的倒影。
林羽緊緊攥著手機，裡面存著種種證據。
同一時間回到公寓的卡洛斯站在窗前，手中搖晃著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
看著房間裡留下的“傑作”，聽著手機裡手下正在彙報行動結果。
”...目標未擊中，只打中了助理。現場已經混亂，我們的人撤出來了。”
卡洛斯暴怒：”蠢貨，不是神槍手嗎？一個人弄不死！”
他抿了一口酒，”那個逃跑的小鳥找到沒有？”
”還沒有，但我們的人這會去了醫院。”
”廢物，滾回來，這會兒去找死嗎？”卡洛斯摔碎酒杯，獨眼中閃爍著暴虐的寒芒，”你們以為作為亞洲第一航運巨頭，那是吃素長大的嗎？”
結束通話電話，他走向書房，從抽屜深處取出那張照片。
年輕的蕭墨曄站在軍用越野車前，眼神銳利如刀。
卡洛斯用匕首將照片釘在牆上，正好穿過照片中人的心髒位置。
”你奪走我的一切...”他撫摸著左眼的假眼，”給你一個小小警告，不過分吧！幽靈..”
莫斯科港口，激烈的槍戰中，蕭墨曄一陣心慌。
一種不祥的預感如陰雲般籠罩著他。
”速戰速決。”他對眾人命令道，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枚求婚戒指。
戒指內側刻著兩個字母：s&y。
救護車內，褚青時坐在角落，看著醫護人員緊急處理陳汐的傷口。
子彈擊穿了右臂，失血量很大，但萬幸沒有傷及要害。
”血壓還在降！準備輸血！”
”靜脈通路再開一條！”醫療術語在狹小的空間裡回蕩。
褚青時機械地擦著手上的血跡，腦海中不斷回放那個獨眼男人的話：”褚總真的瞭解你的枕邊人嗎？”
這句話像一根刺，深深紮進他心裡。
阿曄到底隱瞞了什麼？那個男人又是什麼來頭？為什麼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裡既有仇恨，又有...憐憫？
救護車一個急轉彎，褚青時扶住牆壁。
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襲來，他感到胃部翻江倒海。
救護車已經駛入醫院急診通道，刺眼的紅燈將所有人的臉都映得血紅。
”準備手術！快！”
推床的輪子聲、醫護人員的喊叫聲、儀器的滴滴聲混雜在一起。
褚青時跟著推床奔跑，直到被攔在手術室門外。
”家屬請在外面等候！”
手術室的門重重關上，將一切喧囂隔絕在外。
褚青時靠著牆壁緩緩滑坐在地上，西裝上的血跡已經凝固，變成暗紅色的斑塊。
走廊盡頭，一個跛著腳的年輕人正焦急地向護士打聽什麼。
當他們的目光隔空相遇時，褚青時認出了來人，正是有著一面之緣的林羽。
林羽也看見了他，臉上瞬間綻放出希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