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起承愣了,“原來是……貓?”
蒲竟宣不禁笑了,一隻大貓遇到一隻小貓反而怕了。
“你笑什麼?”
“你這麼怕鬼?”蒲竟宣的熱氣噴在他的耳邊,令人酥酥麻麻的。
褚起承才察覺到自己現在的這個姿勢實在是有些尷尬,趕緊從他懷裡掙開。
“誰怕鬼了?不是你怕嗎?”
蒲竟宣低頭一笑,這裡本就是暗巷,他戴著帽子低頭後根本看不清表情,整個人都與黑暗融為一體了。
“是,我怕。”他說著伸手:“我好像還有點喝多了,要不你牽著我吧?”
說完這句話他才有勇氣抬眼看褚起承。
是的,他喝多了,這是一個非常合理並且有分寸的理由。
沉默了會兒,褚起承問他:“你真的喝多了?”
“嗯,你知道的,喝多了之後很容易走歪,我怕摔倒。”蒲竟宣孤零零地靠著牆,“而且我的腿傷還沒好呢。”
很可憐的蒲竟宣,褚起承想。
雖然蒲竟宣平時也會跟他裝可憐、示弱,但是這一次不一樣,與其說是在尋求幫助倒不如說是在撒嬌?他好像是真的需要自己。
蒲竟宣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對方遲遲沒有反應,他有些微微地失落。
閉上眼睛,準備抬腳繼續走。
突然,一隻陌生觸感的手覆了上來,握住了自己的左手。
體感溫涼,可讓他瞬間熱了起來。
“這樣可以嗎?”褚起承問。
原以為褚起承最多會牽著自己的手腕兒,就像以前那樣。
可是他卻真的牽住了自己的手。
這一瞬間的潮將他所有築起的城牆都沖垮了,只留下了退潮後一地的荒蕪。
他的心跳不斷地加快,嘴巴也不聽使喚地慌亂:“可……可以。”
“那走吧,太晚了,你明天不是……”
蒲竟宣已經聽不見對方說什麼了,他的耳膜快要被自己的慌亂聲沖破,自己是真的喝醉了嗎?
甚至他的左手已經逐漸開始麻木,褚起承會發現自己的不正常嗎?
會不會他感受到了自己某種昭然若揭的心思呢?
應該不會的,如果他感受到了肯定不會這麼做。
一路上,他就像一隻沒有知覺的傀儡,任由旁邊的人牽著自己往前,他不會懷疑,就算褚起承把他拉著走進刀山火海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蒲竟宣?”
“啊?”他終於回過神來。
“到了。”褚起承指了指家門口。
“……哦,哦好。”蒲竟宣也松開了自己的手,然後開始摸兜裡的鑰匙。
可是鑰匙怎麼也找不到。
褚起承看他半天都沒找出來,“我來吧。”
他開了門,將玄關的燈開啟。
緊接著他迅速換了鞋,看著門口慢半拍的蒲竟宣說:“謝謝你。”
蒲竟宣剛關上門,乍一聽這話隨即轉身:“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