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欸欸!!!”蒲竟宣回頭拍了拍身後的人。
褚起承立刻停住,“幹什麼?”
“前面有個坑你沒看見?”蒲竟宣劫後餘生,“你真要謀殺親室友?”
“嘖,看訊息呢,謀殺你劃不來。”褚起承收好手機,把輪椅轉了個方向。
他咳嗽了聲,“剛才……那個女生發帖了,你徹底清白了。”
空氣沉默。
一點反應都沒有,不像是蒲竟宣的風格。
“你怎麼不說話?”你話不是很多嗎?
“說什麼?”蒲竟宣平緩道:“我要不清白你會幫我?”
褚起承:“我確實不知道你清不清白,上次你跟趙敘說的話和今天在球場上說的那些話都很模糊,我往哪個方向想都走得通。”
“但你還是選了最不可信的那一條。”蒲竟宣斬釘截鐵,“這麼相信我?”
“滾,我只是覺得以你的智商做這種事情簡直降智。”褚起承說:“不過她只說了簡栩傑用他們的親密照威脅她不要分手,所以她才用你當擋箭牌,這樣簡栩傑就不會遷怒於她。可是……我覺得還有部分事實她一定沒說。”
“哦?哪部分?”蒲竟宣問。
“比如她雖然說那張照片是錯位,你當時在安慰她。但是並沒有解釋你為什麼莫名其妙地大半夜要安慰她。”
“你很在意?”
“愛說不說。”褚起承嘴硬道。
蒲竟宣笑了下:“去年我剛進學生會的時候,方倩是我所在部門的部長,所以經常會有工作交流。有一天我不小心聽見了他兩的對話,方倩要分手,但是簡栩傑死活不肯,還說分手就把那些影片和照片放出去,看誰會更慘。她哭著跑出來正巧撞見了我,然後……”
他說著嘆氣:“方倩的家庭條件挺不錯的,這種家庭出來的女孩子父母管非常嚴格,要是被她爸媽知道了會瘋的。所以她就央求我不要說出去,我當然也沒那個興趣散播這種資訊。可是簡栩傑控制慾太強,近乎有點變態,我發現她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然後勸她報警或者去看心理醫生。”
褚起承皺著眉:“這種事情報警也沒用,不是我潑冷水,事實就是這樣。這種事情警察要管也管不了多少,如果影片和照片是自願拍攝的,簡栩傑一沒散播二沒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最終的結果只會是警察找到學校來,然後學校找家長,但這樣做……”
“是啊,造成二次傷害並且還是讓父母知道了,甚至還要驚動不少學校裡的人。一個女孩子怎麼受得了這樣的打擊。”蒲竟宣說:“有天晚上她突然給我打電話,我聽語氣不對勁,就問她在哪兒,那個時候她坐在教室的窗邊,可嚇人了。”
“把她勸下來後她就一直哭,我就試著安慰她。那張照片就是這麼拍出來的,但我覺得不是簡栩傑拍的,估計是有人遇見瞭然後發給他的。”
褚起承:“然後你就告訴她用你當藉口?”
“我只是說反正我沒物件,簡栩傑要真的來問我我也會否認,至於她怎麼說我不管也不會拆穿。”
這個傻子。
褚起承感覺頭上有股火氣,但是卻不能撒在蒲竟宣身上。
畢竟蒲竟宣的確是在幫別人。
可是……他就是生氣。
“這種事情你就不能告訴……”他說著卡住了。
因為他忽然想到蒲竟宣憑什麼告訴他?那個時候兩個人很熟嗎?
不對,現在好像也不是很熟。
“什麼?”蒲竟宣聽得很清楚。
“沒什麼。”褚起承恢複理智:“我在想你應該找別人幫忙的,但是又想到你答應她不要說出去,畢竟是隱私。”
蒲竟宣嘴角殘留著一抹笑意。
褚起承繼續說:“可是現在這件事鬧得更大了,不僅是學校還有那麼多同學都知道了。”
“嗯,但我想她應該是想通了,把一個人逼到絕境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也什麼都可以不在乎。”蒲竟宣往後靠了靠,仰頭的時候能夠看見褚起承的下顎。
當他坐在球場站不起來,置身於黑暗中的時候,這個人就這麼出現了。
每次都是這樣。
“褚起承,你今天到底為什麼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