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馬車的門簾終於被一隻手從裡面掀開了一條縫隙,緊跟著便有聲音響起:“你們都是哪裡的人為何攔住本官轎子”
“回大人俺們都是這錦州城的老百姓,之所以攔著大人的馬車,那是因為已經有太多的人因為天花而死去了”一個衣衫襤褸之人猛然抬起頭高聲喊道:“災情重大,再不想辦法的話。會有更多的人死去的”
“你胡說誰說這裡有瘟疫了”一個衙役臉色一變,揚起鞭子便要抽這人,卻在這時,那馬車裡的人忽然擺擺手道:“別打他,這麼說果然有瘟疫”
“邢大人,就算是有,那也只是一小部分,我們大人已經控制住了,絕不是這人說的這般嚴重”那衙役一邊訕笑著應付邢大人,一邊轉過頭去惡狠狠的瞪了那開口的流民一眼道:“你個不長眼的,在這裡胡說八道做什麼”
“哦。”那邢大人聞言意味深長道:“已經控制住了怎麼控制的”
那衙役正想答話,不料跪在地上的幾個流民其中一個搶著開口道:“還能怎麼著,抓起來打死了事唄不然還能怎樣”
“你”衙役氣的瞪圓雙目,恨不得一棒子打死眼前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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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照清在樓上卻看的不由樂了起來,到了此時,她已然看出,這一場面,是有人刻意佈置的。
至於是誰,那還用猜麼
除了慕容慎,不會再有別人會關心這些流民了。
那錦州城刺史朱之甄欺上瞞下,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為了保住他頭頂上那頂烏紗帽,的確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這些流民倒也沒有冤枉他。
“原來是這樣。”那邢大人在馬車裡低低的道了一句。似乎想掀開簾子看看這些個流民,卻在這時,那衙役急了,匆忙道:“大人,這些流民身上似乎感染的有天花,您萬萬不可下來”
此言一出,那邢大人握著門簾的手一下鬆開了。
四周站著的衙役們也都緊緊的捂住了口鼻,臉上出現一絲驚慌之色來。倒是那狡辯的衙役,還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葉照清看到這一幕卻是不由的搖了搖頭,人人都愛惜自己的性命,這邢大人自然也不例外,就算他想體察民情。為民做主,那也要保證他自己不受到傷害才行。
“有天花你怎麼不早說”另一個衙役捂著嘴巴埋怨道。
那衙役聽了這話冷哼一聲道:“我也是剛剛才看見他脖子上的斑疹”
“行了,不要說了,沒看大人都不說話了麼還不將他們踢開,咱們好走路”那衙役轉頭衝著別的衙役看了一眼。
這時候,他倒是不親自動手教訓那些人了。
眾人敢怒不敢言。上前一人一腳將那幾個流民踢開,馬車又開始緩緩行走了。
卻在此時,那第一個撲過來,一直都低著頭沒有開口的小孩子忽然從地上一躍而起,抱住那個口出惡言的衙役胳膊,狠狠張嘴咬了下去
“啊”那衙役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尖叫聲,聲音劃破天際,驚的不遠處牆邊幾顆樹上的鳥兒都撲稜著翅膀飛走了
“該死的流民”那衙役目眥欲裂,用另外一隻好手去撥動小孩子的頭,企圖將他從自己的胳膊上弄下來,但事與願違。
“快快給我殺了他他有天花,會傳染的啊”那小廝一邊尖叫,一邊衝著身邊同伴喊了起來。
轎子裡的邢大人聽到外頭的動靜似乎是驚呆了,半天沒有動靜。
葉照清在樓上看的緊張萬分,轉身想派個人下去救救那個可憐的孩子,然而下一刻,她便看見樓下一人快步朝著那馬車走了過去。
看背影正是慕容慎。
葉照清看到這一幕頓時鬆了一口氣。
她知道,有慕容慎在,無論那衙役先做什麼,都不會成功的。
這個時候,她已經顧不上那位邢大人了。
“我殺了你”那衙役見同伴們遲遲不敢上前,自己又撥不開那小孩子的腦袋,胳膊上傳來痛徹心扉的感覺,他怒從心中起。惡從膽邊聲,猛然一把抽出身上佩劍,便朝著那小孩子的頭顱狠狠的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