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看到我們如此相似的臉,你還不明白嗎?”王月婉抓住秦寧的手腕微微用力,“若不是你和我長的太像,華哥兒怎麼會想出買兇殺人的法子,想來掩蓋真相!?”
昨日她跟明燁談過後,細細盤問了秦華的貼身侍從,又親自去杜府見了秦華,捋清楚了來龍去脈後,想直接把秦華帶回相府,但杜家那孩子說秦華已經有了身子為由一直不同意。
她只得回家找了懷章,但懷章說已經錯過一次,這次必然要更加謹慎,目前最重要的是把這個案件壓下去,不然等事情發酵鬧大,損傷的還是兩府的顏面。
秦寧默然不語,好半響從重新開口:“夫人說的有些道理,但事情太大,我還要更多的證據。”
“你說的也對。”看來說再多也沒什麼用了,王月婉放開了秦寧的手,嘆了一口氣問,“你夫君對你怎麼樣?”
“相公對我很好。”秦寧不假思索道。
“那去巡檢司告杜府一事,也是他的主意嗎?”王月婉試探性地問。
秦寧心裡警惕,並沒有回複王月婉的話,轉而問道:“我們不過是按大燕律法行事,有什麼問題嗎?”
王月婉沉默片刻,輕聲道:“世上之事不是非黑即白的,你夫君雖然是今年的新科狀元,但杜、秦府兩府為了府中顏面此事必然不會讓他得逞。如今他根基尚淺,還是退一步,海闊天空為好。”
貧寒學子讀書科舉,不過為名為利,升官發財,何必為了一點小事傷了和氣,這是王月婉的真實想法,她說:
“而且若是他知道你和相府的潛在關系,若是官司輸了影響他的前程,很可能遷怒於你,這就更為不妙了。”
他原以為王月婉是特意來見他的,沒想到是為了給秦華他們求情的,竟然還挑撥他和相公之間的夫夫關系,秦寧的心瞬間涼了半截,現在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快離開這個地方,他說:“此乃家事,不便告訴夫人,夫人若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他不想跟王月婉繼續掰扯了。
說完,不給王月婉反應的時間,便匆匆出了包間。
“夫人,要不要再把郎君請回來?”王婆子見王月婉的目光一直看著秦寧的背影,問道。
王月婉擺了擺手,“不用了,回府吧。”
她得回去跟懷章好好說道說道,爭取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來。
沈新作為新科狀元,幾乎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關注,簪花儀式結束後,燕景帝就先行離開了,只留下了本次會試的考官們和學子們寒暄。
沈新也敬了幾杯酒,作了幾首詞。
宴會進行到第八盞酒時,給沈新添酒的內侍突然歪了一下身子,衣袖連帶著胸前瞬間被冰涼的酒水打濕,內侍連忙跪在地上求饒,吸引了場內大多數人的視線,沈新眯了眯眼,笑著說:“無礙。”
顯而易見,這個人是故意的。
年輕內侍臉上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又說:“多謝大人,不如跟小人去偏殿換一身幹淨衣服吧。”
“好。”沈新回道。
他也想知道還有什麼么蛾子。
“大人跟我這邊走。”年輕內侍在前面彎腰引著路。
沈新“嗯”了一聲,不動聲色地觀察周圍環境,他想看看這個內侍想把他往哪裡引。
小路越走越偏,石塊兩邊雜草叢生,肉眼可見地荒涼,感到前面假山後面有兩道呼吸聲,沈新停下了腳步,開口問:“還有多遠?”
“就在前面了。”內侍討好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