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灰的尾巴搖的更歡了,殷切地看著沈新手裡的另一個草團子。
“走你。”
這一個草團子到了一裡之外,三分鐘後,灰灰叼著草團回來。
三毛在一旁看的起勁,和二毛說悄悄話:“二哥,我也想玩。”
二毛遲疑片刻,問:“你也想撿草團子?”
三毛鼓了鼓臉頰,“我當然是想扔草團子,我又不是灰灰。”
二毛眼裡閃過一絲遺憾,“好吧。”
大概半個時辰,沈新就帶著灰灰回院了,灰灰顫抖著腿,趴在窩裡不動彈了。
沈新躺回了搖椅上,古墨書見狀快步挪到他旁邊,臉上還掛了一個完美地笑容:“東家,你啥時候有時間教我啊?”
沈新掃了一眼他像麻桿一樣的身子,問:“你為什麼想學射箭?”
古墨書含含糊糊地回複:“就是覺得射箭很厲害,想學。”
沈新閉著眼睛回:“等你自己想明白了再來問我。”
趁著天氣晴朗,沈新又燒制了一窯碳,家裡只有三百多斤的木炭了。
趙大志家被一片愁雲愁雲濃霧籠罩著,四五個人都坐在木凳上焦急地等待著,趙大志的右臂用麻布包著,血跡隱隱可見。
後半夜時女人的叫聲已經減弱了不少,如今更是隻剩痛苦的悶哼。
幾人頻頻往裡屋望,微弱的啼哭聲響起,婦女凝重的臉立馬笑開了花,“生了,生下來了。”
王婆子從屋裡出來,懷裡抱著一個孩子,她身上,空氣裡全部都是濃厚的血腥味。
趙大志老孃一個健步竄了過去,率先問道,“男娃女娃?”
王婆子說了大半夜的話,如今嗓子已然嘶啞,“男娃。”
“好好好。”趙大志的老子娘一把抱過孩子,眼裡全是笑意,不住地稀罕著,“奶的乖孫呦。”
王婆子看向趙大志,不忍道:“進去見孩兒她娘最後一面吧。”
趙大志剛邁步,他老孃眉毛一豎,冷聲道:“見啥見,好好待著給她買一副好棺材就行了,大過年的見要死的人,不嫌晦氣。”
男人不允許進女人生孩子的地方,怕染上晦氣。
趙大志蹲在地上抱頭痛哭,面色痛苦,嘴裡哭喊著:“芸娘啊。”
哭聲似乎能傳染,襁褓裡的孩子也咿咿呀呀地哭了起來。
去上河村請土醫的人下午才回來,但是郎中不願過來,他倆只得買了幾包治發熱的藥回來,煮了給傷患喝。
王承業帶著四個青年和一個少年去了後山準備佈置陷阱,沈新對那個穿著單薄,不見冷態的少年很是好奇,便也跟了去。
路上王承業介紹幾人互相認識,沈新才知道少年是村裡獵戶的兒子,名為林嘯,自小和他爹相依為命。
但林獵戶三年前被朝廷徵兵走了,就只剩林嘯獨身一人靠種田和縣城做散工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