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將軍雖然前往南京了,但是我曹變蛟還在,而且我已經下令,以鄭森為代總兵,執掌福建水師,你們當中可有人有異議,有的話,可以提出來,沒有的話,那就好好為國效力,聽令而行,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謹遵大將軍軍令!”當下鄭明和鄭彩是先後站了出來,表示擁護,鄭芝龍走了,他們的心結也可以解開了,另外鄭芝龍離開已經是事實,難道他們還能去把鄭芝龍搶回來不成,只能承認既定的事實了。
“鄭芝豹,你呢?”曹變蛟滿意的看了一眼兩人,隨後又看向鄭芝豹。
“末將謹遵大將軍軍令!”鄭芝豹雖然有些不甘心,他很清楚,鄭芝龍一走,那麼鄭家的利益也必將受到極大的損害,但已經這樣了,他還能怎麼樣,鄭明和鄭彩乃是軍中有實力的將領,他們已經表態了,加上接任的還是鄭森,他能有什麼異議。
“我等謹遵大將軍軍令!”所有人也是紛紛應道。
“好!不愧是我大明的忠臣,諸位放心,你們的官職都不會變動,你們都是有功之臣,朝廷不會虧待你們,我也不會慢待你們,不過從即日起,你們都要謹遵朝廷的旨意行事,好好為朝廷效力,封爵也不是難事,還有我也要將醜話說在前面,誰要是陽奉陰違,做一些小動作,或者背反行逆行,那就不要怪我軍法無情,國法無情了!”
“遵命!”
曹變蛟隨即對鄭森使了一個眼色,鄭森會意,當下也是起身說道:“我奉大將軍之令,代行福建總兵官一職,現在對軍中上下做一些略微的調整,福建水師二十多萬,耗費甚巨,當削減其中老弱,前往延平府屯田,保留十四萬的人數,三萬人劃入東海水師,一萬人劃入北洋水師,兩萬人劃入南洋水師,福建水師只保留八萬人馬,分成十六營,由鄭彩、鄭明、楊耿、陳暉、鄭芝豹、施大瑄、施福、洪旭、甘輝、馮澄世等人出人十六營總兵……”
“遵命!”所有人都是應聲拜倒在地,雖然大家都覺得有些不甘心,但居室如此,沒有了領頭羊的鄭家軍,現在只能奉行鄭森的軍令行事,他們原本每個人都是統帥上萬乃至數萬人,但是現在全部成了五千,又能怎麼辦,造反嗎,他們還真沒有這個膽識。
“施大瑄,你有一子,名叫施琅,是嗎?”
施大瑄連忙站了出來,拜道:“回稟大將軍,正是如此,小兒年方二十有四,正在軍中出人千總一職!”
“我聽聞施琅剛毅果勇,正想收他為副將,讓他跟著我吧,將來為國效力,也能得以封候拜將,光宗耀祖!”
“多謝大將軍提攜,末將在此待小兒多謝大將軍恩情!”施大瑄當下也是十分激動,兒子施琅自小生得臉面大額頭寬,施大瑄聽看相的說這是貴人相,所以對施琅嚴加管教,就是希望施琅日後成為公侯將相,現在曹變蛟將他收在身邊,施大瑄覺得這是極好的機會,自然樂的願意了。
曹變蛟微笑著點點頭,示意施大瑄起來,隨即又說道:“洪旭,我知道你有一子,名叫洪磊,通好史書古籍,十分好學,你是武將出身,能讓兒子變成儒士,倒是頗為不易啊,讓他入翰林院吧,那裡面的古文典籍多不勝數,朝廷也正在著手編纂文集,他有用武之地,我舉薦他為翰林院典籍。”
“末將遵命!”洪旭當下也是站出來謝恩!自己一世武略,沒想到生出來的兒子是個偏好史籍之人,他也是頗為無奈,前番考取舉人,也是沒有成功,現在直接進翰林院,那可是大儒待得地方,他也放心了。
“甘輝,我知你父母早喪,家貧如洗,為人重義任俠,好打抱不平,因此遭族長迫害,流浪於漳州、石碼、海澄等地,不敢久居鄉里。剛剛投效軍中,不過是總旗,我和大木商議之後,提拔你為總兵,希望你為國家效力,另外我賜你’海澄俠士’四字,為你築匾額,你運回家去,修繕一下父母的墳墓,讓那些曾經冷落你的人羞愧一番,不過不要去報復人家,以免有礙你俠士之名!”曹變蛟也是繼續說道。
甘輝聞言,也是連忙拜倒在地,叩首而言:“末將多謝大將軍隆恩,必將誓死以報大將軍恩情,為朝廷肝腦塗地,絕不食言!”
“起來吧,莫要如此!”曹變蛟也是親自上前,將甘輝扶了起來。
“諸位都是曹變蛟信賴之人,所以我曹變蛟自不會虧待你們,你們好好為國效力,封侯指日可待,光宗耀祖,不在話下!”
曹變蛟經過一夜的瞭解,對鄭家軍之中的主要將領以及其家族背景,那都是瞭解了個通透,所以現在能夠款款道出他們的事情,這一夜的努力不是白費的,因為曹變蛟的這些個安撫之策,確實是起到了收攬人心的目的,當下軍中諸將都是對曹變蛟敬服不已。
“你們回去之後,都好好安撫部眾,不管是我漢人,還是日本人、朝鮮人,只要願意為我大明效力,都是我大明將士,被裁汰下來的人,每人撥付十兩銀子的安置費用,按其家眷人口多少分撥土地,兩年之內不徵收任何賦稅……”
“謹遵大將軍軍令!”所有人這一次都是心悅誠服的拜道,就是鄭芝龍,也是認命了,這樣一個曹變蛟的存在,怎麼可能讓鄭家一直獨立與東南謀私呢,絕不可能,短短隻言片語,就籠絡住了大半軍中主要將領,等於是控制住了整個大軍。他不得不承認,遇到曹變蛟,是大明朝的幸事,是鄭芝龍的不幸。
過了洛陽江之後,宿醉的鄭芝龍才悠悠轉醒,可是他發現在自己卻是在馬車之上,連忙何止住了車隊,詢問情況。
當他得知自己已經被調離福建,出任京營總督的時候,也是一臉傾頹之色,知道自己上了曹變蛟的當了,可是已經都離開晉江地面了,在他的身邊,出了家裡的幾個僕人和自己的妻兒之外,連一個親兵都沒有,在他身邊護衛的則是上千鐵甲軍,他也是隻能認命了,前往南京做他的安樂爵爺了。
曹變蛟沒有殺了他,他已經覺得很慶幸了,現在還能保住一條命,掛著一品官職,還有什麼奢求呢,自己是再也回不去福建了,只是一想到自己積攢了二十年的財富,他就是捶足頓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