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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李望覺得自己才是喝醉的那個人，不然怎麼會看見好端端坐在沙發上的人變成了一條狗？
“嗷嗚嗚嗚……”土松犬叫了幾聲，抬起前肢似乎想要扒拉他。
李望下意識後退，用力嚥了口唾沫。
白光再次炸開，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眼睜睜看著沙發上的狗又變回了人。
“你為什麼不讓我碰？”來福不高興地蹙起眉頭，眼神還有些迷離，大著舌頭說：“我沒騙你啊，我真的是你的狗。”
李望看著他，難以置信地搖頭，後背早已滲出層層冷汗，通體發涼。
難以言說的恐懼湧上心頭，將另一種剛萌芽還未來得及破土的情愫給生生壓了下去。
天亮了，陽光透過窗簾縫隙鑽進來，灑在躺在沙發上的人身上。
來福眼皮抖了抖，慢慢睜開眼。
頭好像要炸了一樣，他撐著沙發爬起來，驀地對上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嚇得差點滾下去。
定睛一看，竟然是李望。
他臉色蒼白，下巴有層青茬，坐在旁邊直直盯著自己，不知道盯多久了。
來福有種不好的預感，視線緩緩下移，看見毛茸茸的身體，才鬆了口氣。
“變回人。”李望突然開口，聲帶彷彿被沙子狠狠磨礪過，聲音極其沙啞。
來福剛回落的心髒，又猛地提起來，震驚看著他。
是在……跟它說話嗎？
“我讓你變回人！”李望沉聲重複了一遍，仍直直盯著他，蹙眉的樣子有幾分淩厲。
來福僵硬轉開腦袋，還想繼續裝傻，一堆東西突然砸在它腳邊。
低頭一看，是它的手機，還有人形態的他穿的衣服。
“你還要跟我裝？”李望情緒有些崩潰，聲音近乎嘶吼：“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妖精？怪物？還是外星人？之前的監控也是你動的手腳，對嗎？”
“你來我身邊有什麼目的，是想吃了我？還是想佔有我的身體？你的人樣是不是就是你吃的上一個人類？你是想逼瘋我嗎？！”
李望歇斯底裡地質問，眼神極其陌生，裡面有敵意、戒備、猜忌還有恐懼。
來福從未看過他這個樣子，也愣了下，心髒彷彿被一雙大手捏著，幾乎喘不上氣。
白光炸開，土松犬變成了人形態，他顫聲說：“我、我不是妖精，也不是怪物，更不是外星人，我本來就是一隻流浪狗，這是我自己的臉，我從來、從來沒想過傷害你，李望，你別怕我……”
最後一句，近乎乞求。
可李望眼神依舊冷漠，咄咄逼問：“那你怎麼會變成人，又是為什麼……為什麼接近我？！”
來福不想看見那樣的眼神，他垂下眼簾，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出來。
一切都交代完後，空氣沉寂了幾秒，來福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就見李望臉色沉得出水，死死盯著自己。
“你之前跟我告白，就是為了變成人？”
來福緩慢地點頭，“不過你別害怕，反正你又不愛我，過幾天我就只是一條普通的狗了，不會再變成人了。”
“呵！”李望突然笑了，先是輕笑一聲，隨即是大笑，眼淚都笑出來了。
他笑自己蠢，明知道對方的告白沒有真心，明知道對方有目的地接近，卻差點當真了。
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你、你笑什麼啊？我說的都是真的……”來福有點害怕他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