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餃子還得煮會兒，這些是送你的，冬天冷，可以先喝點暖暖身子。”
老闆娘在他對面坐下，笑容慈和地說：“喝點吧，喝醉了就不會難受了，小夥子你還年輕，沒什麼事是不過去的。”
這麼神奇嗎？
來福定定看著玻璃瓶，猶豫了下，伸手抓過來就往嘴裡灌。
“味道不錯吧？”曲潔夾著一片毛肚插進咕嘟冒泡的紅油湯底裡，“這家店平時有不少網紅來打卡，我提前一天才預定到，來，你再嘗嘗這個……”
筷尖上的毛肚已經燙捲了，曲潔伸長手臂往對面的碗裡放。
“你吃吧，我自己來。”李望下意識端開碗，毛肚掉在了桌上。
“真講究。”曲潔撇撇嘴，又在盤子裡夾了一片，涮了幾秒放進自己碗裡。
看著銅鍋上蒸騰的熱氣，李望腦子裡浮現一張沾了滿嘴紅油的臉。
那個傻子好像還挺喜歡吃辣的，幹脆下次請他們吃飯也來吃火鍋？
“想什麼呢？我不給你挑，你自己也不動筷子，不會是吃完一局才來的吧？”曲潔打趣他。
李望回過神來，搖頭沒回答，拿起筷子隨便夾了個東西放碗裡。
“對了，這個東西給你。”曲潔從放在旁邊的包裡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猜猜看裡面是什麼？”
“不用了。”李望沒接，“不管是什麼，我都不能收。”
“嘖！”曲潔放下東西，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語氣不快道：“李望，你到底怎麼想的，是不是覺得女生主動點，就該被輕賤？”
李望輕嘆一口氣，“我沒這麼想，你……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曲潔沒好氣，“什麼誤會？你都答應情人節跟我出來吃飯了，不就是答應跟我處了嗎？”
“情人節？”李望愣了下，蹙起眉又問了一遍：“今天是情人節？”
想起昨天來福打來的電話，他心髒猛地墜了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見他這表情，曲潔不滿湊上前，“你這什麼表情，別告訴我，你連情人節都不知道是哪天？拒絕人也找個像樣的理由吧？”
他確實不知道，過去幾年忙著掙錢，又是一個人住，根本不會去注意這些節日。
李望收斂情緒，看著她說：“抱歉，我確實不知道，我今天來赴約，是覺得那天話沒說清楚，想再說明白一點。”
曲潔：“什麼？”
“我對你沒有男女之間的喜歡，也不適合做朋友，很感激你對我二叔二嬸的照顧，但以後還是繼續做陌生人吧。”李望一口氣說完，字正腔圓，沒有絲毫停頓或含蓄。
曲潔愣了下，隨即挑眉，似乎很遺憾地嘆了口氣，“哎，看來這次又脫不了單了，好不容易遇到個帥哥來著……”
李望對她的反應有些意外，不過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
“我還有點事要先走，賬我已經結過了，你慢慢吃。”他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你讓我死個明白。”曲潔臉上揚起八卦的笑，“你拒絕我是因為有喜歡的人了？是不是你剛才想的那個人？你現在要去找他嗎？”
李望沉默了幾秒，一個問題都沒回答，轉身離開了。
出了火鍋店，他一直在給來福打電話，但是始終沒有被接通。
聽著反複播放的機械音，他漸漸冷靜下來，臉上浮現出幾絲迷茫。
他為什麼要一直給來福打電話？電話打通了又想說些什麼？
沒等想明白，手機鬧鐘響了，提醒他還要回家帶狗來福去寵物醫院。
他輕嘆一口氣，給人來福發了條訊息，才收起手機往公交車站走。
【無望】：想吃火鍋嗎？
回到家後，李望發現狗來福又失蹤了，這次不止是狗失蹤，連給它買的狗窩、狗碗、以及牽引繩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