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你們過來登記一下。”
李望回過頭，難得給了來福一個贊賞的眼神，這才跟去保安亭登記。
他剛拿起筆，保安忽然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看向大門的方向。
“兄弟，不用登記了，那戶業主剛好出來了，你直接過去把東西給他吧！”
李望：“……”
就見大門走出一個杵著柺杖的白發老爺爺。
“這大爺都這把年紀了，沒想到還有這方面的需求。”保安低聲調侃了一句。
李望不死心，遲疑道：“這不好吧，萬一是他孫子的東西呢？那多尷尬啊。”
“不可能！”保安篤定道：“這大爺的兒子孫子都定居在國外，我來這上班三年了，都沒見他們回來過，那戶就只有他一個人。”
這下是徹底沒說詞了，擔心保安起疑，李望只能走過去，從兜裡拿出一張十塊錢的商超優惠卷給大爺，順便打聽了下蕭家的門牌號。
沒想到大爺還真挺高興，非常熱情地回答他：“蕭家啊，他們就住在我隔壁，這家人缺德得很，養了好幾條吃生肉的位元犬，每天都要拉出來遛，嚇死人了！”
“那今天遛了嗎？”李望問。
大爺想了想，不太確定，“沒有吧？今天沒聽到叫聲，我才敢出門的。”
回到保安亭，李望跟保安道過謝後，就拉著來福離開了，到了拐角處才松開。
“嗯嗯嗯嗯嗯嗯？”來福拉著他手臂晃了晃。
“說。”李望機械性抽回手。
“現在怎麼辦啊？”來福問。
李望仰頭看了下旁邊將近兩米的牆。
“翻牆。”
幾分鐘後，兩人來到隔壁巷子裡的高牆處，牆上長滿了爬山虎。
李望脫下外賣制服，換上一件黑色夾克，然後找了根棍子扒開爬山虎的藤葉看了下，確定沒有玻璃碴後，在牆邊蹲下。
“過來，你踩著我上去。”
“啊？”來福站在原地沒動，“要不還是你踩著我吧，我可以自己翻過去。”
李望不耐蹙眉：“少廢話，說了一切行動聽我指揮。”
“好吧，那我踩輕點，踩疼你了就把我甩下去。”來福怕他生氣，只好走上前。
李望這次不敢當沒聽見，嚴肅警告他：“你少自作聰明，一會兒給我踩實了，不準摔下來，不然以後就別來找我了，我不跟傻子交朋友。”
來福抓住重點，驚喜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不摔下來，就答應和我做朋友嗎？”
“趕緊上去，我腳都蹲麻了。”李望煩躁道。
“那我就當你預設了。”來福踩上他的肩膀，攀住牆沿，雙手用力一撐就翻了過去。
沒想到他腿上有傷動作還這麼利落，李望甚至沒來得及感受他到底重不重。
如果他頭頂長眼睛了，就會看見來福不是從牆上跳下去的，而是往上撐的時候，直接縱身躍進去的。
李望長年幹苦力活，臂力也不容小覷，很輕松就上牆了，剛準備往下跳，卻見來福站在他下面，雙手高舉在半空中。
“往這兒跳，我接著你。”他仰著頭，神色認真。
明明還是那副傻樣子，但這一刻他在李望眼中卻突然變得很可信，以至於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産生了朝這傻子懷裡跳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