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事情暴露，王易也不藏著掖著了，“什麼背鍋，這事確實是他的責任啊，這份證明書只是為了給學生家長有個交代，不會讓他有什麼損失的。”
李望轉而看向來福，“你要背下這口鍋嗎？”
“啊？什麼鍋？要背去哪？”來福有些茫然地撓了撓腦袋。
李望難得沒罵他，解釋道：“這紙上說，是你翫忽職守、聚眾鬥狗，蕭洋勸阻無果才打傷了你，你還放狗咬傷了同學，沒想到狗發狂把你也要咬了……”
“胡說八道！”來福大聲打斷他，臉都氣紅了。
“明明是蕭洋在鬥狗，我去阻止他，被他們偷襲了，他還命令狗來咬我，在場的同學都可以作證！”他聲音篤定。
“就是學生指認你的。”王易說，“上面有他們的名字，現在只差你的手印了，你按了，這件事就結了，賠償不會少你的。”
來福一下傻了，微張著嘴，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平時李望總喊他傻子，真看他變成這副傻樣子，心裡又騰地升起一團火。
“我不會按的，你走吧！”來福面無表情地說。
王易徹底冷下臉來，“你要按了，還能得一筆錢，你要不按，學校也有的是辦法讓你按，你不過是個連身份證都沒有的人，真要出了事誰管你？聽我一句勸，有些人你得罪不起！”
“他是沒有身份證，但我有。”李望冷聲開口，“怎麼？你要當著我的面威脅他的人身安全？”
王易擰著眉，轉頭警告他：“李望，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這次最好也別逞英雄，免得好人做不成，反惹一身騷。”
“晚了。”李望當著他的面，將檔案撕了個粉碎，“你要沒叫我過來，我或許還不會管，既然來了，這閑事我就管定了！”
紙屑紛紛揚揚灑落一地，有不少都落在王易頭頂。
“你！”王易瞪著他們，“好！都愛管閑事是吧？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了！”
他拍了拍頭發上的紙屑，夾著公文包離開了病房。
病房陡然安靜下來，來福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青紫交加的傷痕襯得他臉色發白。
明明他臉上沒什麼表情，李望卻看出了他的難過和失落。
“後悔了？”
“嗯？”來福抬眼看他，眼裡果然泛著水光。
“後悔多管閑事了？”李望更具體地問。
來福卻搖頭，眼神有點茫然，“我只是不懂，為什麼受害的人要裝聾作啞，做壞事的人卻能肆意妄為，就因為他們有錢嗎？可是電視裡不是總說人人平等嗎？”
原來不止狗得不到公道，有些人也得不到。
“所以我才說你蠢啊！”李望撿起掉在床上的紙屑，“對付壞人也要講究技巧的。”
“什麼技巧？”來福抬頭看向他，眼神殷切得像是尋求正確答案的學生。
李望愣了下，說：“一石二鳥，借力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