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鬱喘著粗氣,更加用力地把舌頭長驅直入,閉眼一半是對他而言溫馨未來,一半是哥哥被囚禁後孤寂的眼眸。
他怎麼會不知道呢,哥哥最怕孤獨了,最怕不被人需要,溫絮傾最怕一個人默默的消失也不會有人在乎。
可……他呢。
不使用手段囚困哥哥,黎鬱毫無把握他的真實性格能被哥哥愛上,誰願意喜歡陰暗,腐朽的爛人。
手臂那道陳年舊傷依然隱隱作痛,曾經親耳聽到的話語,蓋棺定論了他往後人生。
黎鬱急切地含溫絮傾舌尖,親出嘖嘖水音,透明唾液沿著他們唇角滑落,滴答流下,蜿蜒成細長的水痕。
兩條舌頭顏色越來越紅,黎鬱眼尾也是,緋昳著糜色,舌肉濕黏地交換著各自津液。
他還是不會接吻,動作生澀呆笨,力道卻又急又猛,溫絮傾舌尖被他吸得發疼,眉間微微蹙起,睡得再沉也會被黎鬱這麼強烈的動作弄醒。
黎鬱恍然,他怕哥哥發現自己又在偷親,而且不是一般的偷親,是舌吻,他放鬆了動作,就連壓在溫絮傾懷抱裡的身體都挪了小半。
纏綿悱惻的兩條濕舌黏糊糊分開,牽連出長長的一條水潤銀絲,顏色明明很透明,看起來卻異常淫.浪。
畫面靡麗極了。
黎鬱攥進手心肉裡的指尖拔出,帶出些許血絲,一部手機從他手心滑下。
這個虛擬號設計成了快捷鍵,黎鬱閉著眼都能撥打。
手機螢幕中,顯示未撥出的狀態,他沒有打出電話。
黎鬱喘著氣,把臉埋在溫絮傾脖頸,眼尾是層濕潤晶瑩的淚,濡濕了溫絮傾衣襟與他的臉。
再抬頭,黎鬱眼中的脆弱就變成了鏡花水月,爬起來,摟住溫絮傾脖頸,吻了吻他眉心。
其實,就算不使用手段,哥哥也會關心他,在乎他的,對吧……
黎鬱驚慌地安撫著自己。
在被男人察覺前,黎鬱提前回到自己的病床上面,安安靜靜地躺著,他睡不著。
一閉上眼,心髒就被各種不安思緒填滿,攪得他大腦翻來覆去地疼。
他側頭看著哥哥安靜的睡顏,摸了摸心髒,才撫平他躁亂難安,漸漸的,黎鬱疲倦地閉上眼眸,蜷縮起身體,用種毫無安全感的姿勢睡著了。
聽著耳邊趨於規律的呼吸聲,同時,溫絮傾緩慢睜開了眼眸,嘴唇親得越發麻熱,黎鬱完全沒有吻技,他的舌尖隱隱作痛。
他卻沒有在乎嘴唇上的感受,抬手摸了摸濕潤衣領,好似還能感受到少年滾燙濕淚。
黎鬱動作太急太兇,又沒有用異能把他控制住,溫絮傾早在少年把舌頭伸進他口腔內時就醒了。
他眼神複雜,側眸就看見黎鬱蜷縮起的姿態,溫絮傾面色看似很平靜,卻大力地掀起被子,又小心地把黎鬱摟進懷裡。
去他的被動異能,溫絮傾不在乎了,不在乎他自己這異能,也在乎有沒有禮貌,會不會失禮了。
活了二十六年了,循規蹈矩地生活了這麼多年,因為這異能,考慮著不能影響別人,他被迫宅家裡變得越來孤僻沉悶,沒道理不能任性一次
一觸碰到他的身體,黎鬱綣起的身體自動舒展,好像不安自動變成了安心,只是眉心還微微蹙起,眼角淚痕沒幹。
看起來依然困在噩夢裡。
溫絮傾下巴貼在他發頂,輕柔地哼著家鄉童謠:“悶娘娘早早來,給我們乖乖早早送個瞌睡來,娃兒乖,么兒乖,睡告告長高高。”
“乖乖,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