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羽收下了謝華良的誇獎,重複第一個問題:“所以你有推薦嗎?”
謝華良想了想:“我有位堂姐是心理醫學的,她搞的是理論研究,但應該會認識不少這方面的專業人士,我幫你們問問她。”
燕清羽:“行。”
謝華良又問:“那小羽毛你要不要也看看?我記得你說你病也沒好。”
燕清羽:“我就不用了。姜雲簡活著我就不會死。”
姜雲簡抬眼看向了燕清羽,但燕清羽沒看他。
似乎也是後知後覺意識到這話的真正含義,燕清羽藏在垂落發絲間的耳朵微微有些泛紅。
很可愛。
姜雲簡輕輕拉住了燕清羽沒受傷的右手,捧在自己掌心沒受傷的地方。
謝華良被突如其來的狗糧噎到,嘟囔:“行,我就知道這種問題我一個單身狗不該問。你們這小兩口真是越來越黏糊了。”
姜雲簡:“知道你就快點。”
不要打擾他和燕清羽的二人世界。
謝華良直接踐行了姜雲簡的催促,給燕清羽認真包紮完後,很潦草且依舊沒收著力道地給姜雲簡換藥。
多少帶點個人情緒。
姜雲簡這麼多年不知道自殘過多少次,對疼痛的忍耐性很強,謝華良就是洩憤也聽不到他喊疼。
燕清羽看著謝華良包紮,也留意到姜雲簡微微撩起的袖口裡,似乎藏了些陳年舊傷。
他皺了皺眉,直接上手把姜雲簡的袖子一把擼上去。
“清羽……!”姜雲簡來不及阻止,手又被謝華良摁著不給動,只能任由手臂上大大小小少說十幾道傷痕全都袒露在燕清羽和謝華良面前。
燕清羽抿著唇:“這些傷,都是你發病的時候弄的?”
姜雲簡低著頭沒敢吭聲。
謝華良都沒見過這架勢:“你小子真夠狠啊,對自己都這麼下得去手,難怪給你包紮叫都不帶叫的。”
燕清羽又氣又心疼,直接拿過謝華良手裡的紗布傷藥:“包紮我來,你現在去聯系一下你堂姐問問。”
謝華良看出這個氛圍不太適合他在場,麻溜起身:“行,我去外面打個電話問問。”
他轉身去了院子那邊,獨留燕清羽和姜雲簡在客廳待著。
燕清羽看著姜雲簡手臂上那些肯定沒被好好處理過的舊傷,指尖輕輕撫上那些粗糙的紋路,低聲問:“是不是很疼?”
姜雲簡本來想說不疼,可是看著燕清羽低垂眼睫滿是心疼的模樣,還是輕聲回答:“……疼。每一次,都很疼。”
可那時只有疼痛能喚醒他的理智,他別無選擇。
燕清羽不再說話,一味地低頭給姜雲簡包紮。
這場景也真是格外熟悉,只不過上次是姜雲簡一言不發地給燕清羽包紮。
片刻後,還是姜雲簡先嘆了口氣,輕輕摟住燕清羽,將他擁入懷中。
燕清羽嗅著姜雲簡身上熟悉的淺淡冷香,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悶聲用了姜雲簡上次對他說過的話:“你以後也不許讓我擔心。”
姜雲簡心下微顫,片刻後輕撫著他的後頸,低聲:“好。我保證以後不會再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