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走進家門,毫不留情地關上了房門。
謝華良裝模作樣地再嘆口氣:“現在的小孩真是越來越冷漠無情了,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
燕清羽隔著門板模模糊糊聽到了謝華良誇張的嘆氣,沒有理會,走進了屋裡。
陳叔笑著迎上前:“小先生回來啦?我給你煮了養身體的花茶,現在還熱乎著呢,要不要來試一試?”
燕清羽解開圍巾脫下外套,點了點頭:“嗯,倒一杯吧。”
陳叔開心地去了廚房,給燕清羽倒上一杯花茶,用的玻璃杯上還套了一層隔熱墊,還能捧著暖手。
客廳裡也早就開好了燕清羽最近重新愛看的黃色方塊,黃色海綿一聲聲的“我準備好了”從電視機裡傳出來。
燕清羽先回房間換上了家居服,裹著毛絨睡袍,屈腿縮在貓窩坐墊上,看向茶幾上的那杯花茶。
陳叔煮的是茉莉花茶,淺淡的茉莉花香逸散在空氣中,還有幾瓣花瓣浮在水面上,輕飄飄的。
像羽毛一樣輕飄飄……
燕清羽捧起水杯,垂眸喝了一口花茶。
他聽得出謝華良話裡本質的意思,是說他置身在這一切事物之外,雖然還好好地活著,但又漂浮著,只是活著。
陳叔是不是真心對他好,他不在乎,因為陳叔對他來說無關緊要。
姜雲簡是不是真心對他好,他也不在乎,因為只要姜雲簡的心病一天沒好,不管他說的愛與不愛是真是假,是否還能延續到如今的他身上,在姜雲簡的身邊都是危險的。
姜雲簡早晚會失控。
只要不在乎,那就算姜雲簡失手殺了他,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大不了就是再死一次。
只不過他更希望姜雲簡失控得能晚點,至少等他報複完他要報複的人。
燕清羽端著玻璃杯,小口小口把花茶喝完,只留下漸漸沉底的茉莉花瓣。
—
傍晚,燕清羽午休過後又回到了客廳來看電視,和往常一樣等姜雲簡下班回來吃飯,但是先等到了打包好飯菜從廚房裡出來的陳叔。
燕清羽疑問:“要給誰送飯嗎?”
陳叔:“家主說今晚要加班,所以我正準備讓季司幫忙去送飯呢。”
燕清羽更疑惑了:“加班?”
今天早上姜雲簡還非得他趕著去上班才走,怎麼晚上又加起班來了?
陳叔也不知道緣由,只說:“家主以前就時不時會在公司加班,可能今天也有什麼要忙的事情吧。”
燕清羽想了想,站起身:“你把我的那份和我的藥一起裝好,我去送吧。”
他可得看看公司是不是出了點什麼事,這事關他年底分紅呢。
陳叔有點擔心:“小先生您還感冒呢,要不在家裡休息吧?”
燕清羽:“沒事,反正坐車過去也冷不到。”
陳叔見燕清羽堅持,也沒再多勸:“那好吧,我去聯系季司。”
燕清羽點了點頭,上樓去換衣服,隨後拿上陳叔裝好的飯和藥,跟著季司一起去公司。
程洋提前了兩個小時告訴陳叔今晚姜雲簡要加班,燕清羽到的時候距離下班都還有半個多小時。
前臺員工已經認得他,看見他來,連忙起身打招呼:“燕總好。”
燕清羽禮貌地回應:“你好。姜雲簡在辦公室吧?”
前臺:“在的在的,您直接上頂樓就行。”
燕清羽:“好,謝謝。”
他轉身走向姜雲簡專用的電梯,直接按電梯上了頂樓,中途倒是很湊巧地碰上了也坐這個電梯要上頂樓的程洋。